小命休矣!(5 / 5)
忙着将有些干了的残墨重新研磨。
那婆子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姑娘这就不知了,这位青山先生,的确是以画出名,他画的最好的便是美人图。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气。都是特意打听过了的,不会有什么疏漏的。”
另一个嬷嬷顺势劝:“夫人也是怕小姐吃亏,咱们家姑娘如此容貌,若栽在了画选这一关上,莫说老爷夫人,小姐自己可会甘心?”
那女子又说了些什么吴忧有没有听清。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响。她只是心中发急。有些后悔接这趟活了。
照着跟掌柜说好的,她这画务必让主家满意才成。估计要画成以后才会放她走。可如今都这个时辰了,便是速度再快,等到成画估计也要到夜半了。
当真是不妙。
吴忧原想着至少会有个人过来帮她把灯给点上。这屋子大约主人家晚上并不用,只是等了许久也无动静。连人声也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那边屋子的灯光又暗了些。
想着唤人进来,问问到底是个怎样的章程,忍了忍倒还是坐下去了。都说大户规矩严。还是不要贸然走动,免得冲撞了。
于是只得安安稳稳的坐在凳子上,听着自己心如擂鼓的声音。她摸了摸身上的荷包。忍不住拍了拍脑袋,果然健忘。又后悔昨日那大药丸子实在太难吃,到底是没嚼咽下去,反吐出来了。索性连装到荷包里备用的都没有,于是连想吃些药压一压也没有了。
她又正襟危坐了一会儿。那屋里不但灯光暗着,一丝响动也无,安静的有些诡异。她想出去,又不愿自惹麻烦,只好老老实实的呆着。
只是方才吃点心喝茶,多灌了几杯。旁的暂且可忍,如今倒急着要小解。想要贸然进去说一声,却连个通报的婆子丫鬟也没有。再惊扰了娇客,别银子没挣着,反落下来不是来。
她来时便见着右手边还有一侧门。想是白日里主人家两侧通开以做赏景之用的。
好歹打开了来选个地方,解了腹中之急。身在屋檐下,即便再等上半日也是也无妨了。
吴忧悄悄起了身。只伸出一根手指头试探着推了推门,却没想到那门应声而开。露出掌大的宽缝。她小心的向外看了看,倒忍不住眼前一亮。
原来这屋子两处皆是水系。两侧青石为阶。不远处有堆积的假山美景。月辉洒下,别有一番飘渺疏离的味道来。
有钱人就是会摆致。
吴忧感叹着悄悄拉开门,闪身出去。又瞧了一遍,确认四下无人。只掂着下摆往那处小假山走去。好容易到了里边。山石环绕,也顾不得什么夜里阴气重了。只是刚要解衣,突然觉得后脖颈子一寒,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心里又砰砰狂跳起来。
这下小解也不敢了。只拿手按着胸口,半边身子贴在山石上,等着这阵儿过去。实在难熬。不到片刻,冷汗急出。好容易缓了神。需得出去透透气。却望见山石对着的那窗影儿上斑斑驳驳的黑点儿。
也顾不得笑话这仆婢成群的人家,倒跟自己小门户似的,懒得换窗纸了。
吴忧刚自假山里探出身,眼角蓦然见一道黑影自房中窜出,正是自己先前开的小门!两相里撞正着。那人手里的刀雪似的亮,不断有血迹自下滑落。
吴忧心口蓦然一紧,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子儿,什么也喊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寒光向自己袭来,两腿如被钉在地上一般。命悬一线之际,终于气沉丹田,撕心裂肺的喉出变了调儿的颤音——
“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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