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炒泥螺的锅!(1 / 4)
暮色将尽。 桑榆嘴角亲热笑着,看起来极是愉悦。 “今天的下酒菜是不用愁了。” 大皇子不赞同的摇头:“还喝吗?吴忧现在可是谈酒色变。” “她哪里会忍得住。天气很好,日头晒得暖和些,花开得艳一些,月色美些。都是可以好好庆祝的理由。你想象不到一个人真的能找到那么多庆祝的理由,就好像……”桑榆自嘲的轻笑着。 “她无时无刻的在关注着这些太阳,花,水,草地出芽,在园子中嗡嗡的蜜蜂。在同样的地方,为什么我们却看不到?” “可能是失了太多本心。”大皇子叹道。 “走吧。” “去哪儿?” 桑榆把下巴一扬:“那边都收拾好了。” 果然已经在收汁装盘了。 “公子,见月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所幸无事,出来走走。”大皇子笑道。 “……那行,你们忙,我先走了。” 桑榆脸上的笑意有些揶揄,沉声道:“你先等等。”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吴忧手上提的东西。特意加重了语气道:“难道没有什么需要跟我说的?” 要跟公子说的……吴忧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在桑榆的殷殷注视下。蓦然一拍脑袋不好意思道:“哎呀,我……我忘了跟公子说一声了。公子放心,这两天我一定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不会出来乱跑,给公子添麻烦了。” “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 “旁的……” 她看了和桑榆并排而站着的见月公子,恍然大悟。 “公子放心。您和见月公子要秉烛夜谈我绝对不会打扰的!”他乐呵呵的拍了拍手上提着的东西。因为过于沉重,手上都勒出了红印,却丝毫不以为意。 “我也有事儿忙呢。公子,我先去了。” “哈哈哈……”哪怕如大皇子那般矜重自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能让桑榆如此吃鳖,怕是只有他了。 “我还有事,秉烛夜谈便算了。只是桑榆午时就不曾怎么用饭。待会晚上还是多用一些,莫要动了。” 桑榆幽深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吴忧。悠悠道:“叫什么吴忧,该叫小没良心才对。” 大皇子笑得更大声了。 吴忧果然如她所说,没有打扰他家公子与见月公子秉烛夜谈。直到夜半才回了房。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免得吵到桑榆。 却不想门还没关上,并听见一道清悦的嗓音:“回来了?” “公子?” 吴忧小声道:“公子怎么还没睡?” “等你。” 吴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不是,明明很正常的,怎么突然觉得像是夜间幽会被抓包了似的。 还是愧对发妻那种。 吴忧胡思乱想的功夫,桑榆已然坐起了身。白皙纤长的手指像是国朝中最优秀的匠人精心雕琢一番而成。他缓缓的撩起帷帐。身上是简单的轻纱罩袍。墨色发丝如瀑布一般,在烛火下映出入缎子一般的光泽。 当真是一副美人春睡图,不过美人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你这几日睡得可真安稳,我晚间隐约听到你梦也来着。只能如此大胆,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早些回来睡。当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事。” 吴忧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道:“我又梦魇了?” “不然这些人为何日日促你喝药。” “难道不是公子为了罚我才让我喝的么?”吴忧迅速捂住嘴,糟糕,倒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不是,今天她也没喝酒啊。 桑榆不知什么时候起了身,冷笑着握住她的手腕,将手从嘴巴上拿下来。一张脸突然在她面前放大,她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桑榆高挺的鼻梁下,细腻的皮肤和长长的睫羽。 桑榆微凉的手指清楚感觉他嘴唇上蓦然带来凉意。在吴忧的心里蓦然泛起涟漪。不由自主从心底颤栗起来,不知道是愉悦还是嫉妒。 “别告诉我你这嘴是吃泥螺给吃的。” “什么?”吴忧下意识得抚上自己的嘴唇,的确是有些木木麻麻的。 她这手艺也没落下。炒泥螺做的极其入味儿。让红鹭和其余一干麒麟卫的兄弟们吃的都极其尽兴。配了热热的姜丝黄酒,更是滋味十足。 不过她自己是长了记性。就是老老实实的嗦泥螺就是了。虽说辣味重了些,可是极过瘾。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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