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闻（2 / 2）

来”

韶华自以为来到嘉域，除了要遵守规则，潜心从顶级玄罗身突破至甲级伏清师，还得多观察人世间，看看人族的生活状态，比方说，来肴引城先吃个够！

仲春某天，韶华走在热闹的街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放眼望去，人们身着锦衣，映衬一个个洋溢甜蜜笑颜的脸，伴随清脆的说笑声，气氛好不热闹。

忽闻街头一阵高呼：“郑家姑娘在庙前送免费盐油了！”

众人齐齐朝一个方向走去——长乐牌坊上，中间自觉有两队整齐排列，领了盐油的男男女女皆心满意足，笑面与韶华擦肩而过。

阿浸时刻跟着韶华，也架不住人潮汹涌，自几个脑袋中挤出，笑嘻嘻地看着前方。

“公子你瞧，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善人，我们刚下山时遇见的乞丐，就是她收留回去当家奴了。”

那郑小姐肤光如雪，眉眼细长无神，穿的是松花绿羽缎窄裉袄，高束发髻，金玉满装。她似乎并不融入热情施善的过程，只是面带微笑，与周围人群保持自然的距离，时不时指挥近侧几位侍女和仆人多送几袋面给她认为有需要的人。

韶华收回观察的目光，想起那个老不知羞的乞丐：“嗯，但愿那个老头别再干卖假药的勾当了……”

一个人头突然冒出来，见韶华是外乡人，热切攀谈：“二位何处来？好巧，盐监户之女，郑盐老的掌上明珠，在送东西，不拿白不拿。”

韶华腼腆推脱：“啊，我们就四处逛逛，这郑小姐真是慈怀众人啊，哈哈哈。”

“可不是吗？郑盐老就这么一个姑娘，还如此清心寡欲，定是家庭和睦，有好教养啊。”

郑萍义物赠毕，人烟消散，韶华逛了一圈回来。遥遥看见一顽固老头和郑姑娘起了争执，言语间谴责她无端送人油盐之事。

“商家父女之间，私利倒压过了情分。”韶华飘出这句话来。

二人远远看热闹，不敢插手别人私事，也能明白这父女不是不睦，倒是万万算不得和旁人所说那般“亲情甚笃”，只是在利益上无法和解，商人爱子可以一掷千金，郑盐老也不例外，对她女儿真是百般好处都给足了，没成想这姑娘偏生一骨子侠肝义胆，四处行义举，叫近来吃了亏空的郑盐老不悦。

“阿浸，把伞拿出来。”

“啊？这天不像是要下雨的天。”

“趁现在人少，我用玄罗功法圈个招雨的方。”

乌云压顶，春雨淅淅沥沥飘落，浇灭了两人怒气。几位婢女和下人急匆匆收拾摊子，给老爷小姐撑伞，躲到牌坊近侧木亭里。天色微醺，凉意渐来，郑萍为年迈父亲披上御寒的血貂皮衣，老者脸上愠色渐去。

等雨天结束，郑萍搀着父亲归家，一路上绕开小小水塘，择了近道回家，无多久，两人身影聚焦为相依着的小点。

韶华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忆起木头叔叔，但凡韶华想和他亲近点，他就用看垃圾的眼神睨着韶华，同样是长辈，姑姑待晚辈就慈爱至极。

“公子怎么愁眉苦脸的？莫不是看到这父女两，就想到阁主和二姑啊？”

“嗯，猜得挺准，我的确多想了一会儿，毕竟叔父和二姑待我如亲生父母一般，严慈并济。”韶华见人已经走远了，开始检验这场雨下了几两，免不了要指算周围状况，倏忽间，眉头骤然紧锁：“嘶……阿浸，我问你，我的玄罗术法并不属于此界，招来风雨对寻常百姓并无危害，如有人死，何故？”

“您这雨能涤荡尘秽，怎么会有人死，若有人命，怕是妖邪附身……啊？你是说？”

“随我来”他丢下这一句话，马上就消失不见。

阿浸一脸懵然，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跟在主人身后，在漆黑的小巷里，顺着韶华的背影望去，是何其恐怖景象：一把油纸伞静静搁置在湿漉漉的巷口，长长的血迹自伞柄处流出，溶于雨水化作旖旎红霞。

“郑小姐的婢女，忠心耿耿的家伙，死在了雨里。”

“公子，你杀人了？？”

“绝无可能，她这血殷红得有些古怪”韶华弯下腰，食指沾上一点血迹，凑近鼻尖嗅了嗅：“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