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麓湖书院（1 / 2）

被惟初插科打诨一番，小乞丐的眼泪到底没掉下来。

几日后，秦显宗相约出发，同行约十日后，抵达麓山脚下，接下来需要步行而上。

站在书院的山门前，惟初感受到了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一座高大的石门内部中空巍然森严，仿佛见证了这座山峰的无数岁月，日月更迭间不负灼灼光阴。

这座山门，坐南朝北，两根巨大的石柱支撑着门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细细一看竟是浮雕工艺。在门的正上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匾，上面刻着「麓湖书院」四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不知何人所书。

“气派！”惟初浓浓敬仰之情。

秦显宗好奇，“一路行来，还未曾问过惟初兄师从何人，定是大家。”

“无名之辈、无名之辈。”有些日子没想起那几个老怪物了。

几人步入山门，迎面两排正值花季的桃树林，一条蜿蜒石阶伸向远方，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息。放眼望去，书院建筑群约十亩左右。

步入其中，能听到潺潺流水声，因书院在山中，隐隐有云雾缭绕环境幽雅。三排殿宇肃然耸立，登石阶而入，是一个院子，上书「九月庐」。院子里面是一方半月池，池子周围以八角栏杆环绕。

穿过院子行至古桥，渡过古桥是第一排殿宇，再过一个「敏室」，路过后两排殿宇后是「贤祠」。祠前有一「文书院」，祠后建有约十米高的坪台，其下形成一方小瀑布，其后是一座斑驳古墙，正对正堂圆门的北端高墙。

明显三排殿宇是课室及藏书等地，此时传来清澈整齐的朗朗读书声，让小乞丐有些羡慕、也有些无所适从，抓着惟初的宽袖，此时倒是显现出些许孩子气。周边排排矮房应是学生休沐场所。

秦显宗和一人打过招呼后率先前行，“先过去拜见山长。”

来的路上，惟初已经了解他的计划。要想能够找到入口，最好的办法是能够长住于此。秦显宗已经不太适合重新入学，故而混了个授琴师父当当。

当今书院多与官学区分开来，不设门户，风气开放，讲学自由。学生来此学习也多是锤炼品德修养，行君子之风，养浩然正气。日常教学中，由山长负责设定课程，包括请有德之辈讲经、史、如规、簿等。这些授业已成固定科目，若无特殊较难更换，还有些可选科目包括礼、乐、画、棋等等，这些非设定课程，多位授课老师也可以让学生博众家之所长，故而秦显宗选择授「乐」一门，也是可以理解的。

待他问到惟初琴棋书画可有哪样拿得出手时，小乞丐颇为自豪抢答。“我哥哥擅画。”

秦显宗起初不信，自己结交文人墨客良多，画技一道上，更是优异者如众星璀璨。而且，画艺上多为互不相让之势，毕竟文无第一。尤其是画技派别区分也颇为细致，比拼的不单单是谈技艺，更是有心神一道，可遇不可求。

一日，看到惟初无聊之时随意书画的《女箴图》，除了赞一句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形容。

故而，他今日便拿着画，想先去给山长看看，若不行，也无甚紧要，可以让惟初给他做个书童。

“虽说只有一段，可笔锋稳健而有力，犹如山间流水，平静而深邃。于画布上流转，尤其是细节的描绘，平整细腻。当然，还有画面的整体构建，都显得如此自然、和谐。”

山长颇为激动，将画置于桌上，对着秦显宗道，“你看笔锋所到之处，无不展现出人物画的情感和思想，这是一幅充满智慧和感悟的作品，尤其在眼睛在人物绘画中的传神作用。我记得人称“四体妍蚩，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说的就是，人物的四肢画得好坏无关紧要，要传神地画好人物，关键就在“阿堵”即眼睛上。”

甚至有些意犹未尽，“不得不说，‘点睛之笔’若长短、刚软、深浅、广狭与点睛之节，上下、大小、浓薄有一毫小失，则神气与之俱变矣。”此画上女子形态，一女子坐而静思，反省言行，难不成是《静恭自思》那一段？”

惟初上前笑道，“这当然不是，您可细看材质，原画为绢本，已过百余年，定是有旧物痕迹。您再看看此画，只是平常丝织品，寻常铺子即可得到。”

山长细看一番，果然。

“呵呵！真想见见这作画之人，此人有大才。要是能来我书院分享一二，实属荣幸之至啊！”

秦显宗终于将心放回肚子里，一张脸生动不少，与有荣焉道，“作画之人正在眼前。”

山长十分意外，“你擅琴我当知，难道是这位先生？可是这位先生看上去年岁尚浅，这幅画上展现的功底和思想阅历，应是不下几十年无所成啊！天纵之姿、天纵之姿！”

小乞丐常常见到惟初临摹各种画，故而此时很想说一句，这只是其中一角，我哥哥还会画很多！

但想起惟初告诉自己，人无背景要低调，遂把念头放在肚子里。

惟初谦虚拱拱手，“山长过奖，晚辈需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