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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迫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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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不省人事的沈寒舟安顿好,李妍才如释重负,叹口气。

海西楼已经沉入夜色里,与睡梦中的青州一同安静下来。

她转身将门扉扣紧,看向楼梯口等候的曹切。

他安静站着,端着灯盘,手里拿着黑封的信。

应该是被害人在柳河的经历有眉目了。

李妍抬手比了个“嘘”,再指指楼下,又不太放心回头再看一眼沈寒舟的房门,迟疑片刻,才跟着曹切往下走去。

飞龙商会开在青州的海西楼,是故意放在李妍母亲名下的产业。

这里和隔壁曲楼结构一样,前后一共三进,有三个院子。

临街的门楼主要做酒水餐食生意,二楼三楼是普通的客栈。可若是穿过后堂的屏风,沿着灶房撩开垂花的圆门,后面就又是一间大院。

正堂供桌后面,挂着一张圣人画像,香火不断。

除了李妍点头,不然没人能住进这院子里。

此刻,她坐在挂画前,低着头边拆信边问:“杜二娘怎么说?”

杜二娘是飞龙山庄的手艺人。

特别喜欢搞机巧物件,在来山庄之前,是千机门门主的得意门生。

只可惜当年战乱,千机门总共没活下来几个人,杜二娘死里逃生,这才加入了飞龙山庄。

她手艺好,经常做些好玩的物什,那死者身上特殊编发的麻花鞭,就是出自她手。

曹切站在斜对面,想了想说:“杜二已经整理出来了,她已经派人去何时买鞭子那几人的行踪。她很肯定没有人能仿制那鞭子,绝对是五条鞭子当中之一。您手里一条,俊良山刘家寨一条,隔壁宿州陈麻子夫妻一对,再就是彭家沟那群人了。”

“那鞭子我们从零开始吹了十年,身价暴涨,早就已经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物,理当不会保管不善。”李妍慢慢把信展开。

“按理说是如此。”曹切琢磨片刻,“但若是争权夺利,什么都有可能。”

“就算是争权夺利见过了血,那东西也是绑在胜者腰上的奖赏。”李妍低下头,仔仔细细看着字。

信中内容乍看之下无法阅读,前言不搭后语,驴头不对马嘴。

但自幼在山寨长大的李妍,江湖隐语使用自如,阅读起来毫无障碍。

信上寥寥几个字,还原了去年三月柳河县一案的全貌。

那个只有姓氏的奴籍姑娘,确实动手打了陈员外家的儿子。

也并非徒手,而是手持狼牙长棍。

但姑娘当时纯粹是被逼上梁山,不得已而为之。

“据说是陈家少爷贪图美色,想要逼她进门做妾。她性子刚烈,在路上跑了。后面在山里躲了三天四夜,被找到的时候,就拿着狼牙棒把这陈少爷打了。”

李妍没说话。

此等奇耻大辱,在柳河有一席之地的陈家少爷,怎么会轻轻松松只给她一个墨刑就完事了?

他难不成还想在自己痊愈之后,继续把这烈性姑娘纳妾?

“也没说这姑娘漂亮到能让人失去理智啊。”她将信来回看了两遍,一张一张找,依然没理解这当中到底是为何。

“咱们的线人已经到柳河周边打听去了,说来也怪,这案子在柳河没有案宗。”

李妍的手顿了下:“没有案宗?”

“真没有,都是信得过的伙计,找了好几遍。也花银子买通了几个官差,结果才发现去年三月处理过这件事的那一批人,都在五月六月相继辞官离开,如今不知人在何方。”

她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倒映着灯盘上跳动的烛火,放下信,李妍渐渐有些懂了。

“狼牙棒,就算是个弱女子,手里拿着这种武器,挥动一下,不说把对方打死,起码也会打得血肉模糊。”她一边分析,一边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

像是在穿珠子,将关键的线索以正确的顺序排列,沿着一条名为时间的线,排除掉其他不可能存在的情况。

“她当时孤注一掷,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所以这个拿着钝刀,手臂有伤使不上力气的人,这个将她的头带走的人,和陈家少爷应该不是同一个。”

她细细思量着:“有没有这么个可能,凶手和分尸抛尸的,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

曹切迷茫,眨了眨眼。

他眼神清澈,目光游离,委屈巴巴:“大小姐,你这……要不您先睡,等明日沈账房醒了,让他参谋参谋?”

李妍哪里睡得着。

两个案子跨越时间交织在一起,她仿佛抓到了线头,却接不上。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仿佛脑海中正在经历无数烟花绽放的过程,砰砰砰个不停,根本躺不下来。

奇怪的三月案件,被轻判的被害人。

闹市抛下的无头女尸,手里攥着李妍母亲的遗物。

至今不见的第一现场和被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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