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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出所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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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在书房看了又看,翻了又翻。夜色不等人,月色不待人,天蒙蒙亮。他呆呆地坐在书房,他每日待的最久的地方,好像他的一生生来就是如此。从知道梁安之变的小道消息后,他不清楚那场病灾是祸是福。福是,他还在;祸是,他的挚友、同僚天人永隔。

侥幸逃过一命的人装傻充愣,不敢反抗,他们装作无知地活着,又渴望做些什么。但是好笑的是,他们就是一群窝囊废,他也一样,做不了什么。

他在一条望不见尽头的黑夜里爬行,值得庆幸的是有人告诉他,他不过是被蒙了一条黑布,一解开,世界大亮,宛若挂满灯的宫阙。

谢安单单这样想着,就感慨万分。他一生都在学,考取功名,为国为民。谢安一生志向不过如此,和那些读四书五经的男子心之所向无甚区别。可是,坚守的,少之又少。

谢安,便是其中之一。

谢安穿衣戴帽,整理衣冠。夜里烧毁的信在灯火里如星星之火,照耀他跳动的心。

他明白,姜朝的气运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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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篱头戴旒冠,他静静看着眼皮下的“文武百官”,姜朝的人才。他缓缓开口,道:“众爱卿可有事要奏?”

文武百官与周围的人对视,他们匆匆一瞥彼此,转而把视线停留在站得不耐烦的李吟身上。

有事?什么事啊,他们无话可说。

“臣有事要奏。”谢安一步上前,行礼道。

“何事?”

“先皇在世时,选官制度诸般推迟……”谢安淡淡看向李吟,泾渭分明的两人相望,李吟勾唇报之一笑。“臣私认为,如今姜朝正是用人之时,也是查人之时。我朝国库每每不足,虽然边疆长久处于交战之际,但是诸多之地安然无虞,国库不该如此。”

姜篱看着那位不在壮年的人,在他少时,他还能看见谢安和好友相伴,四五人谈天说地,把酒言欢。但是如今,他透过光阴,看到岁月不饶人,也看到他一身的淡漠。

一时没人说话的朝堂,突然站出一人,李吟笑道:“谢丞相,先皇才去世几日就大肆重振恐怕引人非议。”

此话一出,不少人帮腔,他们一个个相继站出,言辞恳切,句句肺腑。

姜篱冷眼看着,看着拿着俸禄,衣食无忧的圣人。

“将军言重。”谢安继续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臣并不认为一次选官,一次严查,就引人非议,如今姜朝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外有豺狼虎视眈眈,内有……”谢安戛然而止,回头看了一眼李吟。

“所以,臣认为此时当做。”

姜篱不动声色,他听着百官交流,看见谢安和李吟暗流涌动。

一直没有动身的祁扬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臣认同丞相所言。”

“哦?”姜篱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祁扬。

祁扬注意到了李吟的眼神,他宽慰地点头以示无碍,道:“如今先皇离世,姜朝上上下下为之悲痛,可是事实确实不容刻缓。此时的选官和严查,是为了护国,也是为了姜朝的延续。”祁扬把重音压在了“延续”二字。

李吟摸索着祁扬话里话外的含义,随后道:“是臣眼光短浅,臣认为丞相所言极是。”

话音刚落,刚刚还在犹豫再三的百官突然团结一致,照猫画虎学着李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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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一个人走在青砖上,四周三三两两的人低声交谈,好像世间无人叫谢安。可是,日光照在他身上,暖和和的,他沐浴在日光下,整个人被包裹。他深刻明白,是黑夜舍弃了他,是白日舍弃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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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月无聊地趴在桌上,企图翻滚,企图吸引一头扎在书中的姜池。她时不时拿着糕点引诱,时不时端起香茶蛊惑,姜池配合地陪着她,但是没一会又回到了书中。

琢月不由得感慨,如今已回到乡下的第二日。这两日,小柳总是来,一边借口说看望许婆婆许爷爷,一边又缠着琢月教她点剑术。一口一个玉儿姐姐、好姐姐,聪明的小柳还缠着姜池一字一句都是好话。即使打动不了琢月,也打动了姜池。不出半日,姜池就和小柳一起眼巴巴地看着琢月。

姜池学着小柳,喊着她姐姐。一个小柳她都快招不住,再加上姜池她立马破功,缴械投降。

就这样,琢月一边教着小柳,一边骚扰姜池。已经很忙的琢月还是觉得难受,她也想要跟夏笙一样去城里和梨木、陈桉两人一起,处理贪官污吏等等。

不是与两位姑娘待着无趣,也不是不愿教小柳,只是她一身本领困在此处,让她有一种满怀才书八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懂得商事朝政的女子困在四方宅院的无奈感。

姜池哪能不知这“丫头”想什么,明明比她年长却还是个孩子心性的琢月在她身边一览无余。

姜池只好好言相劝,小声道:“不出两日就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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