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风潮（1 / 2）

将军府内歌舞升平，驻守边疆的将领们常年铁马冰河，如今待在梁安难以施展身手，又染上了饮酒作乐的作风。

李吟在惠文帝死得没几天，借姜骋带余孽潜入暗道杀回梦华宫此谣言下，屠杀了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堵住了悠悠众口，否则梁安上上下下早都传疯了，那还能说是朝中秘辛。

李吟留下的官员都派兵驻守，美名其曰为了防止余孽屠害肱骨之臣，实际上是派人监视一举一动。

李吟大志将成，五年的忍辱负重早被成功湮没，只剩一声喟叹。他得力军师祁扬被他安置在深不可测的朝堂中与百官周旋，替他观朝中局势。

而他，就窥伺在后，运筹帷幄、掌控全局。

祁扬此人，是李吟在边境一处战乱后的村庄发现的。那日，黄沙齐天，与敌军周旋多日，最终耐不住冲锋上阵，绕道村庄烧杀抢掠。等李吟赶到时，只见祁扬满身鲜血，尚有一口气。李吟见状带他回营中疗伤。在期间，深受手下谋将青睐，非收他为徒不可，二三年后甚至位列军师。

而李吟更是对他深信不疑，对他几乎毫无保留，事事询问。

还在夜里，祁扬仍滞留书房中翻阅书籍典藏，唯有月色清风相伴，他听着风、抚着字，像是暗夜的独行者，偏又独独披了黑衣，踽踽独行，和往常一样借着一盏油灯等每日早朝。

如今的姜朝易主，年号也由嘉庆改成了嘉仁。

可是大殿内仍是无暇，仿佛从未经历过洗劫一般，可是在座的的许多人都心知肚明，但也有不明真相的谢丞相。

他看着换了血的百官，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朝中的许多人，看着新官为祁扬马首是瞻，对外的传言满是疑惑。

他也算是看着姜篱三位皇子长大的，虽算不上知根知底但也了解他们的秉性，他万万不会相信外头的谣言，可没当他问起活下来的同僚那日发生了什么时他们都无话可说，每当他去昔日同僚家那些人躲避着虎旗军的眼神无一不在宣示他被蒙骗了，姜朝不再是从前的姜朝了。

丞相姓谢单字为安，如今算得上是三朝老官，事发几天因得了风寒一直告病，侥幸逃过一劫。

他已经快到了耳顺的年纪，早已看淡了生死，安静的朝堂唯有他走向前，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姜篱看着他，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道：“爱卿当真有话要奏？”

谢安坚定地看着他，“是！”

姜尉知道他的倔脾气，无法，只好道：“爱卿说便是。”

谢安得了首肯，正色道：“臣所言，只是想请百官替谢某解惑。谢某不才，一惑叛国为我朝皇子所为，臣曾与二皇子交谈出事也算了解他的为人，臣不信二皇子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二惑，与臣同为三朝老臣的宋筠宋太傅怎会一同叛国，臣与太傅做官谋事，深知此人衷心耿耿、尽心尽力；三惑，本朝未宁公主，身份尊贵，怎会在叛乱中消失不见？臣年迈愚钝，还烦请祁侍郎替谢某解答。”

姜篱尚未从太后病中回神，日渐消瘦，没了许多血色，听到谢安的询问脸上的血色又减了几分。

这般当众直言，属实让人难以不担心。

祁扬在齐刷刷的注视下直面谢安，他其实猜到了他想问什么。他早已知晓谢安病好后听闻恶讯多次拜访同僚的消息，也猜到他要在朝中发难，但他没料到谢老如此直白。

祁扬走出，报之一笑道：“谢丞相，此等事何必在朝中询问，丞相有惑，私下问便是，无须再惊扰他人。”

“如此，那倒是谢某考虑不周了。”谢安几十年的混迹朝野，对这般说辞早已见怪不怪，“但是，谢某只要个答案，若是祁侍郎无话可说，谢某也不难为你，那能否请侍郎替我问问李将军，让他给谢某一个答案呢？”谢安后退一步，冲他作了个揖，“谢某在此，先谢过侍郎了。”

“爱卿言重了。”姜篱打断了这场剑拔弩张，“既然爱卿有惑，不如下朝朕与祁爱卿一同为你解答如何？”

姜篱深知谢安要为姜家讨个公道，要为蒙蔽的世人要个说法，他把他的命抛在脑后，他就是要拼个鱼死网破，可是姜篱不愿如此，这般臣子怎么能因小失大，如此按耐不住，他要让他稳住，让他带着百官撑住，赢得棋局的胜利，他护不住棋局中的每个人，因为他自己就是棋中人，但是他要尽力护住每一个他要护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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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三人独自待在皇帝御书房，那牌匾早早换成了“清正阁”。

谢安刚踏进殿，就立马憋不住气：“乱臣贼子，看老夫不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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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听闻你下朝后在皇宫滞留了，怎么，与老迂腐聊的如何？”

“不如何，我下了手让他长点记性。”祁扬刚进李吟为他准备的府邸便看见把这当成自己家的李吟在树下饮酒做欢。

“你倒是像我的性子，下次可不能这般沉不住气！行，待也待了，问也问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