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理（1 / 1）

姜池整理好情绪，琢月走到她身边：“小姐，怎么处理？”

姜池注意到琢月身边的老板娘，想到刚刚的事，又道：“如果大家信任我们，就听从我的安排。”

一群人从他们三人身上扫过，琢月手叉着腰，夏笙摸着剑柄，好像下一瞬他们就要抽出武器在他们身上剜一刀。无论是从哪一方面原因，他们都点头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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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剑拔弩张的两拨人此刻分别聚拢在涑怡栈和小巷内，他们望着地面的死尸。客栈里，一个个都被利器划过一条深深的印记，像是被屠夫剜肉；小巷里，伤痕像是难得的瓷器，宛如梦寐以求的饰品。

有些人不忍直视，但有些人已经开始搬动尸体，面无表情的有，骂骂咧咧的也有，首当其冲的就是萧阳。

姜池旁边的妇孺也注意到了萧阳，拉着姜池与她聊天。“小阳这孩子也可怜，父亲被官僚以一个没源头的理由乱棍打死，与母亲相依为命。”

“没想到好景不长，母亲被掳上山，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

姜池听到这：“有的，我们会接她回家，接所有人回家。”

旁边攀谈的妇女眼眶忽地含着泪，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此同时，几个小孩穿过忙碌的人，悄悄地站在姜池旁边。一个年幼的小女孩率先鼓起勇气，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戳到姜池的肩。

“嗯？”姜池回头看着她，“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多乱啊，害不害怕？”

“不害怕，我阿爹阿娘让我们来的。”

“好吧。那你们找我什么事啊？”

“姐姐，我们替一个人向你们说对不住。”小女孩牙口还没长齐，说话露着风，声音软糯糯的。

“无碍。”姜池大概知道他们替的人应该是说书先生，她摸着小女孩圆润的头，眉眼都柔顺了许多，“那你还想说什么啊？”

“大姐姐，你……怎么和刚刚的木头哥哥和月儿姐姐认识的？”几个小孩明显和琢月也聊了几句，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木头……哥哥？”姜池学着她歪头，脑子里也知道她口中的人是谁，笑道：“哥哥才不是木头，人家有名字的哦，你们可以喊他夏哥哥。你们这么喊，我就告诉你们好不好？”

“夏哥哥。”小孩子们学着姜池喊了几声。

“对！”姜池信守承诺，“我啊，是逃婚的富家千金，路上遇到了两位执剑走天涯的侠客，他们听到我的遭遇心生同情就让我与他们同行。”

“姐姐你为什么逃婚啊？”

“我知道，因为姐姐不喜欢未来夫婿，也可能父母不尊重姐姐的意愿！”小女孩蹦起来替姜池回答。

“真聪明。”姜池被她的古灵精怪逗乐，抬头却看见一旁的夏笙，“你们那边处理好了？”

“嗯。”夏笙背着月光走到她面前。

“唔！夏哥哥好好看！”还是那个小女孩，她从姜池背后探出头。

“夏哥哥？”夏笙意外地低头打量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又看向姜池，毫不掩饰心里的猜测。

姜池看向他，这种无视她身份的目光，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什么时候到的？”

“嗯……”夏笙像是在认真思考，“就在你说我和月儿姐姐相遇的时候。”

姜池呆立在原地，毫无感情地“哈”了几声，“是嘛，你们这么快结束了啊。”

“琢月说这边更忙，让我带些人回来，她处理那边。”

“噢，那你快来帮忙吧。” 姜池慌里慌张地擦拭木板，几个小娃娃好像明白什么和来时一样溜走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手中的活，他们吃力地抗起还在留着血的尸体，努力掩饰着害怕。

而在其中的姜池，俨然不像一国之公主，毫无架势地和这里的人共同清理，许是姜池年幼时便跟着兄长东奔西走，奔赴战场，谎称太傅的义子义女去赈灾也不在少数。在宫里有李兰的教导，养成端庄得体、知情达理。在这般情况下，三人似乎朝着好的臣子臣女发展，总有一日会千古称颂。

寅时，儒门城上下清理干净，在一处鲜有人烟的地方，烧了尸体，化为灰烬。等火焰熄灭时，化为灰烬后就地掩埋，相继离开更待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