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1 / 2)
幻境结束得要比羽涅估计的快上一些,没有到晚上,等一觉睡过,闲聊了几句,眼前景象就一变。
他们重新回到了进入幻境前众人聚集的广场上。
幻境里度过的将近一天半,在现实里只不过是两个时辰不到的时光。
周围阵法的光渐消散,外面的景象进入视野:上面的高台,巨大的水镜,喧闹的观众,在景煜仙尊站起来后安静下来的全场。
当作恶的是群体,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坚持本心而不受法不责众的影响;面对复杂的人性,又有多少人愿意去承担审判和执法的重任。而又要如何,才能尽可能的把这件事妥帖地处理完毕。
参加终赛的前五十位被选出来,其中三十七位完成了任务,剩下则是发现端倪但还在和妖怪或者村民纠缠。
景煜在维持全场肃静后就走了,堪比渡劫的实力甚至没有让人捕捉到残影。
鉴霸真人宣布了终赛时间和地点,再在水镜上投放了有终赛资格的五十人名单,通知各自有序解散。
羽涅姿容清冷如故,淡然看了一眼被放在榜首位置的自己名字。
招呼了穆择一声,她在身后王临适的欲言又止中转身离去,避开了其他人跃跃欲试的交流和打探。
初赛在一片喧嚷中顺利闭幕。这次结果与大部分人的预料大差不离,各宗门的几个实力弟子都表现不错,但也有一些黑马和本来有希望进入名单的弟子失误。
比赛结束,不同宗门派系弟子长老彼此的寒暄,恭维,试探,攀亲……
羽涅偶尔喜欢听些勾心斗角的流言绯闻,但对亲身参与这种毫无意义的社交毫无兴趣。
只能说在某些方面,羽涅确实和景煜有相似之处。
她带着穆择待在静谧的居处,准备做他们的晚饭。
——
剑盟主峰侧面山头,濯涟正在修炼。
她修的是医道,讲求仁心善缘,与万物和谐相处,与景煜走上的杀伐之道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席地坐于花丛边,手中拎着一只小巧的银色水壶法器,悠然地浇着花,神色专注,目光柔和。
濯涟用余光瞟到景煜,并不做理会。
结束全身心沉浸在修炼的状态,她起身走到旁边的常青树前,修剪得体的树枝分叉处安置了个小小的舒适鸟窝。
受伤的小灵鸟翅膀上的绷带被解开,轻轻地乖巧蹭她的手。
柔软的羽毛带着生命的融暖,擦过手指,濯涟冷艳的姿容温情尽染,仔细地为它重新上好了药。
“妖域那边有消息过来了,”景煜开口吸引回她的注意。
“我去五位妖王那都再次拜访过,他们都说没见过这么个人。”从两个多月前濯涟再次被下血咒,景煜就开始重新找这颗埋藏了很久的钉子,“那就确定是当初妖皇蜃成残余下的势力。那些家伙藏得很深,一时半会找不着。”
景煜的拜访自然不会是客客气气的,那他的确定便也是真的了。
濯涟挑眉,他难得那么主动和自己说这些事,偏头看向他。
“你身上的血咒虽然已经解决,但这个人的存在追究是个隐患,”景煜道,“我让剑盟在那边的人继续追查,有消息立刻传过来。”
自从上次他们两人的关系过界后,这是一个多月来她第一次给予回应。
再多的恼恨,这些时间下来,现在也消得差不多了。
“羽涅和穆择参加大比了?”濯涟问。
“嗯。”景煜应声过后,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沉默几秒,犹豫着道,“还只是初赛,羽涅排在第一,穆择的表现也很不错,他妖族的血统在这次比赛中很占优势。”
濯涟依旧没说话。
“你想见他们?”景煜面不改色,问道。
“不用。”濯涟为那只灵鸟重新包好纱布,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轻点一下告别,把它捧着送回了巣中。
“等他们终赛结束吧,好久没见了。”她抻一下纤腰,抬头任由阳光照在面上,阖眸,轻声笑道,“血咒啊。”
思绪悠远飘回。
那是她醒来的第六年,那也是她和景煜关系稍微改善的转折点。
当然这是濯涟心中的想法,在景煜眼中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一直缓步前进的吧。
醒来被不由分说地囚禁,虽然确实有伤势和安全上的考虑,并且衣食无忧,但心里总归不快。
随着时间的流逝,濯涟逐渐心平气和:算得上是欠他一命,又和他的情劫相干,加上性子本就喜静,也就随遇而安。反正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拿到,想要出去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她始终在他神识感应到的范围内。
只是濯涟从一开始的讥讽冷嘲到后来的随意习以为常,却从没想过要重蹈两百年前的覆辙,有和他在一起的心思过。由此她有时不免觉得景煜的一厢情愿让人生气的同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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