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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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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锦辰起来,长清并不在房内,他睡了沉沉一觉,自然也不会知道昨夜她来过。长清是估摸着他大约已经起了,才敲响了他的房门。

咚咚两声,听到低沉的声音,低沉中似乎透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喑哑,像是嗓子不太舒服。他说进来。

她端着一盆水,走进了先把水盆放在那屋中的梨木方架上,水是月姑姑送来的,正好见她在门口,便托她送进去。

月姑姑说,帝君这几日似乎都歇息不好,大约现在还没有醒,她先去扫地,若是帝君醒了,便替她把水拿进去。

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她应下了。

果然月姑姑走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里屋传来下床的响动,其实现在天色尚早,不过刚刚敲响三声晨钟。却已有仙娥起来打扫庭院,玉岁花的雪白花林中,亦是传来几声隐约的啁啾鸟鸣。

天界有众多的仙宫,依长清的感受来看,紫宸宫中的仙娥的确是起得甚早的,大约是因锦辰的作息便是早起,所以宫里几乎没有哪一个会像浮黎那样睡到日上三竿。

过去她也许就是最晚的那一个了……

长清靠在凭栏上闭着眼睛聆听,低着头,半个身子几乎沐浴在天光中,她自昨夜就在这里站了许久,仙宫之中日夜交替时有轮值的仙官,她不愿出去胡乱晃悠,便依旧在抱月阁里候着。

侯到天亮,锦辰果然醒了。喝了幻心酒,他还能在这时候起来倒是叫长清感到讶异。不过以锦辰的习惯,今天应当算是赖床,是以长清进去时,他看起来和往常并不太一样。背着身站在桌前,他略有一些漫不经心,走过来时,一双墨瞳亦半睁半闭。

大约以为她是服侍的仙娥,他煞是自然地接过了她递来的帕子。

她仰起头看他擦了擦脸,那水尚有热度,一张温热的帕子卷走了他脸上的些微疲惫。他睁开一双眼睛,顺手也把那张帕子递还给她。

长清接了过来,两手浸在水中,垂着头,听见锦辰已经迈步到了那张檀木书桌前。

她拧干了帕子,准备把水端出去,待得出门的时候,却听得他开口道,“先放着罢,我昨日喝了些酒,头有些发沉。”

他坐在那桌后,还是轻阖着眼睛。长清听了他的话,略有些犹疑,心想他是把自己当作月姑姑了,月姑姑手轻,精通按矫之术,宫中但凡有谁头沉脑涨便去找她按上一按。

长清见他真是不太舒服,她其实甚少看见他这样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下意识便走近了过去,到得他身边,她眼睛眨了眨,在他一头墨发之中,竟发现了一丝微微不可细察的银发。

他今日起晚了,故而没有叫仙娥给他穿衣束发,她是走得近了,才发现他身上的变化。

不自觉地将手抬到他脑袋上,她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她这般慢吞吞,锦辰不由得疑惑地嗯了一声,她醒悟过来,蓦然将手放下去,纤细手指没入漆黑发间,她其实不会按摩,但看的书多了,自然也识得头顶的穴位。顺着穴位给他揉按了一会儿。

长清和月姑姑当然是不一样的,即便看不到脸,至少待得久了,连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受了感染,多了些并不松动的气氛。

锦辰是在彻底清醒之后意识到了他背后站着的人大约不是服侍他的仙娥。

长清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眉头轻轻地蹙着,因为挨他挨得实在太近,她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近,手上甚至能触碰出他头骨的轮廓,掩在墨发之下的一副轮廓。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下意识便觉得如果是月姑姑,兴许不会像她这样无所适从的难受。

然而他不喊停,她又没有什么理由停下来。一双手由前至后,左右轻按,他后背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她以一个很少有的视角看了看他,便发现原来一个人长得好,便是处处都好,从头至脚,无可挑剔。

这样的念头此前没有过,他冷落无视她的那些年,她也只是笼统地看她的师父,只知道他俊美得在天界鼎鼎有名,却不想,原来他美得很有细节,额头,鼻梁,耳朵,肩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堪称赏心悦目。

长清为这样的念头感到冒犯,手上的动作和力度,也不由得放慢了,她却并不知按摩的速度一旦放慢,便很像是在轻轻抚摸,两只手若有似无地触碰,只莫名感觉到他脖颈的线条似乎僵硬了一下。

“好了。”他断然地从嘴巴里说出这两个字,长清听着,只觉得他好似有些不高兴。放下手,他依旧背对着她,她料想他以为自己是月姑姑,正想着该怎么同他说明,蓦然锦辰问了她一句话。

这句话问出,叫长清几乎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声音沉哑地说。

他知道是她……,他没有看她,怎么知道是她。

长清愣了片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开口,开口之后也只说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便像是在认错。

就当她是知错了,她误解了他,所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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