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2 / 2)
来也不在这儿。可你太不懂分寸了,如果你学不会退回到合适的位置,我们以后再见面连点头之交也做不得。”
陈澍时注视着那台键盘机,满是不甘:“那这七年是什么?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期待吗?当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还是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不让我难堪而勉强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连抱都不让我抱一下,为什么不让我吻你?”
“如果那天在紫藤架下让我吻了你,我不会不告而别。我就是在生气,气你什么都不懂又不肯接受,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不喜欢我?”
姜念尔偏过身子看着连声质问她的陈澍时,即便如此激动也依旧能维持淡定的神色,好像从来都不会失态。
她长吁一口气据实回答:“没有到喜欢那种程度,但有好感。”
“如果你没有走,或者好好告了别让我等着你的话,我会喜欢上你的。我不是那种爱情至上的恋爱脑,也会权衡利弊,你是个很有优势的伴侣人选。如果你没有走,我们会走到一起的。”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后果、恶果。
姜念尔蓦地站起身来,伸手从包里摸出弹簧棍甩开,在陈澍时还未反应过来时接连两棍敲烂了那台键盘机,大大小小的碎片四处迸溅,她从中拈起两枚泛着金属光泽的卡片,一枚SIM卡,一枚闪存卡,扬手扔进了亭子下奔流不息的河中。
陈澍时惊立起身,难以置信地看向姜念尔:“你……你就那么恨我吗?”
姜念尔坦然自若:“没有恨,我只是不想留着,也不愿意给你。”
“你这是要跟我断的干干净净?”
“早就断了。”
“可我不同意。”
陈澍时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举在眼前,死死地盯着姜念尔一句一字道:“念尔,你可以和我断,但是我断不了。”
陈澍时恢复了冷淡眉眼,镜片后有一丝阴鸷一闪而过:“我不但收到了你的短信,还一直都珍藏着。”
“你不能把你种在我心里以后又不要我,这些短信是你撒过来的一粒粒种子,它们在我身上生根发芽,我——”
手机突然被姜念尔劈手夺过扔在刚才她敲碎了的自己的手机碎片旁边,她再次挥棍“啪啪”地敲了上去,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陈澍时大惊失色:“姜念尔!”
姜念尔置若罔闻,再次从那堆碎片里拣出两张卡扬手扔进了栏杆下的河流中,面无表情转脸问他:“这下还断不了吗?”
陈澍时颓然地坐回凳上,双手捂住了脸。
姜念尔拿纸巾包起那些碎片塞进了自己包里:“陈澍时,向前走吧。”
一阵风起,纷纷扬扬的花瓣漫天飞舞,陈澍时手无足措地再次起身慢慢地靠近姜念尔,缓缓地张开了手臂:“念尔,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姜念尔抬手拂去落在睫毛上的一片花瓣,爽快地伸出了右手:“握个手吧。”
一个人张着手臂,一个人伸着手,沉默许久后,两个人各自收回。
姜念尔转身大步离去,在花瓣雨中背对着八角亭高高地举起一只手摆了摆。
再见。
*
传染科门可罗雀,姜念尔捏着挂号单进了诊室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满脸大小不一的鼓着水光的痘痘,接诊大夫很应景地叹一声:“嗬,几天了?”
姜念尔嗓子正在发炎,一张口跟鸭子似的:“上上星期在小区里跟一个出水痘的小孩儿玩儿了一会儿,过了几天我就发烧咳嗽出疹子,疹子长着长着发成了痘。”
大夫和陈实对视一眼,满脸无奈:“这家长也真是的,孩子出水痘怎么还放出来。你这么大人又是怎么回事,知道小孩儿有水痘你还去跟他玩儿?”
大夫取出听诊器:“嗯,来听听肺,你这咳嗽的,怕是肺炎。”
姜念尔疼得不行不行的,感觉头皮疼得都要掀下来了,直勾勾地盯着大夫开单子:“我不知道大人也会得水痘,我以为小时候没得过大了就没事儿。”
陈实强压下一口气来,整个人都怒气冲冲。出个差到家发现貌若天仙的老婆变成了人形蟾蜍,这谁能顶得住?
打印机出单,大夫笑眯眯的:“先去化验拍片吧,肺炎不能拖。注意防护,不要接触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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