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静待（1 / 2）

虞心眉听着听筒里赵新怒斥的声音，心里不是毫无波澜，她愧疚，心虚，还带着说不清的一种急躁的情绪。

同学聚会告白无果之后，赵新很是低落，他甚至怀疑上辈子虞心眉对自己的爱护和倾慕是梦一场，不然为什么她对着苏枫一个发小都比对着自己上心？赵新想不通，也不愿接受现实，可等着他的现实更让他备受打击。

“昭通？你确定吗？”赵新原本打算给虞心眉一个惊喜，只是他还没来及表达，就接到了苗永川的电话，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手里握着国外某大学的通知书，一瞬间他居然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哥们，我是比较八卦，但是从不胡说，再说了，那通知书都已经下发了，还能有假？”苗永川知道赵新出国，也知道他现在关注虞心眉，所以他才奇怪，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他非要出国，一个天高皇帝远，一个在大西北，这是什么套路？

赵新挂了电话，急切的给老言打了过去，反复确认之后，不得不接受了现实。命运弄人这个词儿，让他都产生了恐惧，他彷佛怎么抗争都改变不了，如何努力奔赴都无法接近分毫，他心灰意懒，失魂落魄，他不知道重来一次，到底能得到什么？

“请假？”分管主任摇头。

“现在是关键时期，这个项目进行了许久，目前进入测试，谁都不能离开。”

“我也没有参与核心部分，只是打了外围，这不影响项目进行。”赵新坚持。

但是分管主任也执拗：“不行，这段时间，谁都不能离开。否则出了纰漏，那个人就全权负责，如果有资料外泄，不管是不是你，我们都会诉诸法律。”

赵新憋了一口气：“那这段时间是多久？”

“21天。”

分管领导看他确实着急，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小赵，家里出了事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个项目关乎整个团队的利益，这么着，等测试结束后，我多给你八百块，有时候钱比什么都管用，你说呢？”他的言外之意，你一个穷学生回去能干什么？带着钱回去才能解决问题，这话虽然残酷，但是有道理。

赵新原本可以偷偷离开，但是对方说了如果后续有什么资料外泄问题都会算他头上，这个威胁实在太大，他不得不妥协。回了宿舍，想都没想就给虞心眉打了一通电话，电话一直占线，在这嘟嘟声里，赵新愣愣的出神，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总算通了，也许今天的不顺，或者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他委屈难过，甚至有些气恨，凭什么？为什么？

虞心眉没有谢菲菲那么乐观，她知道赵新迟早会知道。

所以接到赵新的电话，对方指控和哀怨让她有些许的迟疑，但是她说：“赵新，往前走吧，你是，我也是。我挺期待的，昭通，我一直想去呢。”

赵新沉默，想起了那个有着异域风情的地方，想起曾经自己的承诺，气焰瞬间矮了：“对不起。”

“没必要对不起。真的。一切都过去了，你看没有你，我也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其实那年我打算带你去的，但是我妈做手术”说到这儿，赵新哑住了，是啊，什么时候他都是把她放在后面，齐母的手术并不是非得那个时候做，但是没有齐母的手术还有别的事儿，各种各样的事儿。

“我知道，我不怪你。所以以前的陈谷子烂芝麻的，我们既然掰扯不清索性不倒腾了，我还是那句话，重来一次各自安好，寻找自己的遗憾，圆满这次的人生，才不付此奇遇。”

不，我不想各自安好，没有你，我不能安好。

“眉眉，给我一次机会，真的，就一次，不是让你答应合好，是给我一次接近你的机会。弥补的机会，就一次，行吗？”

电话里那头，沉默许久：“算了，我现在就挺好的，很满足，不需要其他的。”

赵新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呼吸声都跟着急促了许多，他保持这个动作良久，他挣扎纠结难过愤恨，怨恨命运的不公，也怀疑自己的任性。他想了很多，最后停留在脑海的画面，是某个冬日，暖阳洒满橱窗，虞心眉开心的接过他的戒指，明媚的笑容，发光的双眸还有那柔软的回音。他慌乱的心渐渐安定，执念也因此而生，他拿起电话，从日记本上找到号码，拨通：“嗯，是我，你说的我答应了。”

8月后半个月，阴雨连绵，气温直线下降，虞心眉放假在家也懒得出门，基本每天就帮母亲带弟弟，偶尔接待一下迷上逗娃娃的谢菲菲。谢菲菲是个行走的广播台，虞心眉足不出户也了解天下事。

最让她挂心的是老言的病，谢菲菲说老言去做手术了，手术很成功，谢菲菲和虞心眉商量去看看老言。张城末和王前都考上了T大，下周就去报道了，王前大笔一挥要请客。抠门出名的王前请客，谢菲菲怎么都要去，虞心眉也笑着配合。何葆桢出国了，出国前班里组织了一个欢送会，很多男生都依依惜别眼含泪，女生们则三五聚群，各自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