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月明（1 / 2）

聚餐这天，天公不作美，好好的大晴天突然阴雨密布。

曹康杰一路堵车开到了西郊，整个人也被堵车弄得焦躁不安。也许是故意或者是仇富，又一辆车加塞差点刮了他的车，他极力控制自己，没在孩子面前骂脏话，但是脸色和表情已经绷不住。

“曹叔叔，没事，迟到就迟到，你和对方解释一下呗。”她记得曹康杰说自己约了人。

曹康杰一句英语飙出，才回答：“我一向守时。这次是意外。”曹康杰多少有些强迫症，对于时间尤其的在意。

“最近看见你爸爸了吗？”

虞心眉微微诧异，随即点点头。成绩出来后，虞秋生来看过她，他很高兴，而后听说她要出国十分不舍，却也不好反对，毕竟出国留学对未来的职业规划是锦上添花的事儿，他没理由反对。后来江逾白给她填报了志愿，但是还没确定录取在哪儿，所以她也就没和虞秋生说，虞秋生还兀自忙着给她攒学费，他坚持出门在外，银钱傍身。

曹康杰有些局促，方向盘上的手一直在摩挲，时不时偷看她一眼，被发现就立马转过去，装作不经意的模样。

“曹叔叔，你有话跟我讲？”虞心眉毕竟不是小孩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曹康杰不由得唾弃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比不上小孩子的坦荡，他腾出一只手来，习惯性的摸鼻子，又挠了挠耳朵，脸也跟着红起来了。

虞心眉看的好笑：“是你和我妈要结婚的事儿？”

曹康杰一拍大腿：“聪明。不过没说对，你妈不愿意嫁我，现在只肯和我谈恋爱，我都多大岁数了，哪有时间风花雪月，我需要的是生活，和她一起的过日子。”

虞心眉心里一笑，给了对方一个定心丸：“你放心，你们结婚我不反对，只要你对我妈好。让她开开心心的，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妈带着两个拖油瓶，而且她的身体状态可能没办法再有孩子。”

虞心眉不怀疑曹康杰的用心，但是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儿，是两家甚至更多人都会参与的事儿，大多时间并不由你做主。

“嗨，这都不是事儿，只要你能通过，不会心里在意，记恨她，其他的都不是事儿。”曹康杰意有所指：“我也结过婚，有一个儿子，家里不会在意我再婚能不能有子嗣。”说完自嘲的一笑：“没准儿，更多人愿意看到我找你妈妈，毕竟，威胁更小嘛。”豪门之中从不缺少明争暗斗，派系林立，曹康杰看的多了，也看腻了。

虞心眉想起江逾白，了然于心：“嗯，我妈比较理想化，感性，可能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沉稳和贤惠，还有些。。呃。。。”虞心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曹康杰笑了：“幼稚！”

虞心眉心里认同，没反驳。曹康杰一甩车尾，稳稳的停在停车位上，他道：“我十五岁就认识她了，我比你理解你的母亲。”

雨来的快，去的也匆匆，没一会儿雨过天晴。空气中还残留着湿乎乎的气息，气温并没有明显的下降。滕王阁的二楼都是包间，空调常年保持适宜的温度，虞心眉和曹康杰分开后直奔二楼的包间。舒爽的温度也稳定了她有些躁动不安的心。

快一和快二都在滕王阁办毕业聚餐，两个班主任关系也不错，于是乎就包了最大的包间，两个班的人都在一起，热热闹闹，吵吵嚷嚷。虞心眉记不得上辈子自己班的毕业宴会是怎么度过的，她吃了一半就跑到了赵新的班里，在众人起哄的气氛里，赵新终于正式的答应了她，确定了她女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之前暧昧女性朋友。而现在，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说着笑着打着闹着，她突然觉得自己依旧不能融入其中，彷佛看着和自己无关的一切，像放电影，又像一场回忆，而她只是观影的人。这寂寞的时刻，她分外的想念江逾白，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有在这个世界有深切的真实感。

虞心眉实在憋闷，借口去了卫生间，调整了情绪才出来，没想到门口还有人等她。

何葆桢看着出神的虞心眉，心里的愤恨难以平复，她悄悄的跟着她，去了卫生间，之后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

“你找我。”是陈述句，不是疑问。

“嗯。”何葆桢有些紧张。

“什么事儿？”虞心眉看着她。何葆桢还没有成年之后的风华绝代，潇洒自如，没有自己印象中的高傲自信，两个人的气场发生了逆转，她抬着头问对方，言简意赅，对方低着头搓衣襟边儿，欲言又止。

许久过后，她才道：“你能不能别和江逾白来往了？”

虞心眉扬眉，随后仔细看了看她，没问原因，也回答的直接：“不能。”

何葆桢涨红了脸，声音更小了：“他快要和我订婚了，你不能再和他来往了。”说完提起了勇气看着她：“你这样不道德。”

虞心眉心里惊讶，面上没有表情：“谁说的？”

何葆桢：“早晚的事儿。”

虞心眉想回一句，那等成了事儿让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