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2 / 2)
一通分析下来,陈大纪更心焦了,额头冒出了大片的冷汗,“这……”
陈应诏经过一番思索,逐渐冷静下来,看着父亲惨白的脸,缓和语气道:“父亲,为今之计,只能观望京中动向,父亲尽快写封折子,把整件事的经过的全都上呈给圣上,倘若圣上仍旧顾忌边境虎视眈眈的夷国,对黔国公还未有除灭之心,此事就还有转圜余地。”
“还能有什么办法?”陈大纪感觉眼前蒙上了一片灰,什么都无望了。
“圣上态度如何,我们还未知晓,或许能逃过此劫……也说不定。”
“也只能如此了,给我研墨吧……”陈大纪长叹一声,埋头奋笔疾书。
陈大纪在文中力陈利弊,饱含他的惶恐和酸辛,倾述了好大一番血泪,写完后,陈大纪不禁悲从中来,他倒坐在椅中,咳得额头青筋都出来了。
“父亲。”陈应诏低声喊道,轻拍他的后背。
“我无妨。”陈大纪摇了摇头,正了正身子,随即叫来贴身侍卫,让他差人以最快的速度,争取三日之内将信送到京城。
南京距京城两千多里,要三日之内到,必须得骑手日夜兼程,不断换马才行。侍卫也明白了此事事关重大,领命便匆匆退下了。
信送出后,陈应诏这才开始问另一件事,“父亲可还记得送信女子的模样?”
陈大纪说道:“那个女子年纪很轻,言行举止不像是当地人,对了,我当时看到那女子头饰奇怪,又没戴耳饰,特意瞧了瞧她的耳朵,耳垂处好像有道疤,像是被人撕裂过!”
什么良家女子会被别人撕裂耳垂?陈应诏更加笃定此人的嫌疑,“若能将那个送信的女子抓来审问,或许能找到幕后黑手!”
“哎,这件事是我没想周全,当时把那人扣起来就好了,又要劳碌你了。”提起这事,陈大纪就很自责,要是知道这件事这么复杂,他怎么也不会让人直接走掉。
陈大纪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陈应诏,唏嘘不已。他和长子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都缠绵病榻,府里大小事都要二儿子帮他操劳,好在他从小就天资聪颖,帮他解决了不少问题,要是他宁阳侯府不能免罹此难,他死了不打紧,两个正当年纪的儿子受他连累,才最让他愧对陈家列祖列宗。
“那儿子就先告退了。”陈大纪点了点头,陈应诏便躬身行礼便匆匆退下。
他出了书房后,没有回房间,反而牵了马,在夜色中往镇抚司赶去。
他现在任南京镇抚司的副千户。按照恩荫制度,世侯除嫡长子袭爵外,次子可世袭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因为侯府在南京没什么势力,正巧那时指挥佥事一职没有空缺,半推半就中,陈应诏最终只得任副千户这个职位。
南京镇抚司职位清闲,只管理些卫所刑罚和军匠档案,多数时候都没什么大事,比不上京城,可以直达天听,审讯重案。
陈应诏一直都想转到京城北镇抚司去,但苦无机会,只好在这个位置上韬光养晦。
陈应诏在锦衣卫的经历司一直待到天亮,翻找了许多有关云南的文书。第二天一早,他便吩咐心腹手下,暗中查探那名女子的去向。
一连查了两天,终于有人来报,说在南市楼看见一个耳垂带疤的可疑女子。陈应诏听到消息后,拿了刀便立刻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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