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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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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街也是一条商业兴旺的街道,沿街有很多书铺、瓷器店、毡货和绸缎铺子,安珞阳一边走一边看,逛了一会便看到了那家最大的瓷器店,它的店门足有别的铺子两倍大,里面摆满了各种瓷器,好几个小伙计在忙碌。

安珞阳说明来意,一个机灵的小伙计便进去请人,没过多久李恒就过来了。

李恒穿着一身墨绿色绸缎长衫,面庞方正硬朗,留着短须,一头乌发抹了油膏,虽人到中年,但看起来仍旧很有精气神,至少比胡叔看起来年轻许多。

安珞阳冲他微微拱了拱手,“李掌柜安好。”

李恒看见她是一个年纪尚轻的娘子,有些惊讶,问道:“娘子安好,敢问娘子怎么称呼?是胡兄让你来找我的?”

安珞阳听到娘子这个称呼,愣了一愣,才想起她今天梳了妇人头,微微侧身向他了个礼,“我姓安,李掌柜唤我珞阳即可,这次我来金陵办事,胡叔便让我来拜访您,给您带了一封信了。”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信件。

“多谢安娘子。”李恒接过信笑道:“我与胡兄也有几年没见了,听说他之前经营失利了,一直待在云南,不知如今一切可都还好?他这个人倔,从不肯跟我说他的难处。”

“都是以前的旧事了,现在一切都好,胡叔如今正在福建做买卖。”

李恒听完高兴地笑了,短须微微翘起,“安娘子唤胡兄为叔叔,关系想必极为亲近,就喊我李叔吧,我也厚颜叫你一声珞阳。在金陵,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提便可。”

“那珞阳先谢过李叔了。”安珞阳毫不犹豫地向他行了个礼。

“哈哈!”李恒高兴地捋须,问道:“珞阳,你现在可有住处?要是没有,直接住在胡叔府上。”

“不劳烦李叔了,珞阳已经安排好了,就住在评事街的升荣客栈。”

“既然如此我就不安排了,升荣客栈离这也不远,我看现在就快到正午了,不如就让我请你去酒楼吃顿饭吧!这个可不能拒绝,总得让我尽下东道主的礼仪。”

盛情难却,再加上安珞阳也想向他请教请教南京的生意经,便道了谢应下。

李恒换来伙计吩咐了几句,便带着安珞阳去了附近上一家西江酒楼,点了十几道金陵美食。两人边说话边吃饭,李恒善谈,知道她也经商之后,问了她许多西南生意上的事。

安珞阳便趁机跟他请教了一些生意上的门道,两人谈起以往生意上的诸多经历,越讲越投机,不知不觉酒也去了半壶。

“不知李叔可知道金陵有什么姓安的大户人家吗?”饭吃到一半,安珞阳忽然想起这件事,师傅说他当初救她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是贵重料子,在江南应该算是富贵之家。李恒在金陵多年,可能有听说过。

“姓安的大户人家?我还真没什么印象。”李恒想了想,说道,“不如之后我让人去打听打听,安姓在这里不算常见,应该不难找。”

“那我便谢过李叔了。”

这顿饭吃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李恒店里有事,伙计来请他,他就先离席了,走之前还吩咐一位伙计送她回客栈。

下午安珞阳去裕民坊转了转,那里的街道要比评事巷宽阔很多,沿街都是深宅大院,住着许多王公贵族,仕宦大家,宁阳侯府便处在其中。安珞阳在街上观察了许久,发现了一件怪事,宁阳侯府门前好像异常冷清。

像其他的府邸门口,时不时就会有马车驶过来,或是上门拜访,或是在外等候,其它的小门也总有下人进进出出,总之是车马如流,宾客如云。

但宁阳侯府却不一样,安珞阳盯了一下午,只看到一扇角门出来了一个下人,带着一个卖菜的贩卒进去了。

看来,这宁阳侯府并不像名称听起来那样显赫,安珞阳选了在街口的一家热闹的茶馆,向人打听有关宁阳侯府的事情。

也是巧,她旁边桌坐的是一位戴着儒巾的年轻书生,听到她打听,自动搭上话来,不用安珞阳多问,书生立刻侃侃而谈起来。

原来这宁阳侯的祖上是鼎鼎有名的泾国公陈亨,当年陈亨跟随尚是燕王的太宗靖难,屡建奇功,战死后被追封为泾国公。

其子陈懋早年随父参与靖难之役,也以功封得宁阳伯的爵位。永乐七年,陈懋又以镇守宁夏之功进封宁阳侯,世袭罔替。此等荣膺,在当年可谓是富贵盈门,盛极一时,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王公贵爵,无数文人投奔门下,仰其鼻息。

但可惜的是,陈懋去逝后,后世子弟皆都贪恋声色,轻奢极侈,不复陈亨、陈懋当年的功绩,门庭逐渐萧疏了。

直到后来一件事,彻底使宁阳侯府失了圣眷。宁阳侯府的爵位传到陈懋五子陈瑛手里时,陈瑛因违法乱纪,遭还是太子的孝宗厌弃,被下狱免职,后其侄陈辅袭爵,但陈辅也是个贪恋美色的败家子弟,他本与驸马杨伟的小女订下了婚约,但听闻涞水县有一个名叫郝荣的女子美貌非常,便瞒着杨家,偷偷将人娶了过来,藏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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