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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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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正午,街市口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挤挤攘攘的,一溜的官兵们都只得互相挽着胳膊组成人墙,牢牢地护住刚刚搭建完成的台子。

从前也有在街市口斩首的先例,所以此处一直就有座台子,好让围观的百姓们能看得清清楚楚,教他们引以为戒。可这一回鞭的是尸体,自然是站不住跪不稳的,所以京兆府的人花了数日修了个柱子,便能把人绑在上头了。

“砰砰砰”,坐在最上头的何大人重重地敲着惊堂木,巨大的响声勉强将现场沸腾的私语声压了下去,他这才满意地捋了捋长须,“肃静!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这般在百姓面前露脸之事,何大人可是走了郑相的门路,才从同侪之中抢到了今日的活计。这钱财付得他颇为心疼,可当他一想到自己会因此留名史书,为百姓所称道,便咬咬牙出了这笔银子。

不过自然,这些话也是旁人教他的,不然他怎会知晓要给谁人送银子,一个户部的官却做着大理寺的差,要不是今日重头戏都在鞭笞镇北王上,他也得被人笑掉大牙。

就在他清了清嗓子,从袖中掏出了厚厚一沓稿子,准备当场宣读之时,却见几个人护着瑞阳穿过人群,稳稳当当地上了高台。

“这这这,这是谁啊!莫非是要劫狱的?”何大人吓得手中稿纸散落一地,说话都磕绊了些。

一旁的小吏奇怪地问道:“大人不知前三鞭是由瑞阳郡主亲自执刑吗?再说这又不是牢狱,何来劫狱一说。”

这下他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拽出了星星点点的印象——好似是有这么回事,可是他光顾着要慷慨激昂地讲演,在百姓面前好好露个脸,把这事忘的是一干二净。

“见过郡主。”瞧着旁边的人纷纷见礼,他也匆匆含糊了过去。

“诸位大人不必客气,辛苦各位了。”瑞阳回了礼,就转身走到了台子的前侧,路过秦凝之的尸身之时,还刻意踩了一脚。

“我是袁佑,在此先祝各位新春大吉,愿风调雨顺、社稷安稳、富贵吉祥。”她拜了早年后,底下的议论声又起了。

“她是谁呀?”“这你都不知道,这是瑞阳郡主,之前带着府中的女侍卫大胜守备军的那位!”“原来如此……”

“可今日不是鞭镇北王吗,她在台上做什么?”“对呀,她来做甚?”……

听了底下的诸多疑问,瑞阳适时打断解释道:“镇北王叛国谋逆,且为了一己私欲弑父,证据确凿,秦家三子秦延之大义灭亲,将其尸身送至京城。陛下亲旨,处秦凝之鞭笞九十九道之刑,我今日来此便是因为陛下赐我执刑之权,由我鞭他三道!”

此话一出,百姓们更是如同炸锅了一般,不明其中缘由。

“为什么让郡主一个娘子来执刑?”“他们之间有何过节吗?”……

“不知诸位可知文城一战?”她朗声道。

底下有人曾在守备军外听过阿紫的说书,忙道:“先临安王与王妃便是战死此处。”

瑞阳看了一眼答案传来的方向,颔首道:“不错,我爹娘便是战死在文城。当年台州府军派人来求援,道前朝敌军攻城,将军不知所踪无人可挡,我爹便带着文城军精锐赶去襄助,可谁知敌军意不在台州府而是文城,趁城中守备虚弱大肆攻城,我娘便带着剩下的老弱病残与城中百姓死守。”

“我爹赶到台州府发现敌军不过了了便知不对,留下少量人手救援后,率军回文城与敌军大部队死战,最后文城军惨胜,我爹娘双双战死,我运气好捡了条命。”提及当年之事,她依旧难忍心中痛苦,声音几度哽咽。

在后头一直坐着的何大人有些忍耐不住了,举起惊堂木又想拍,被一旁的小吏连忙拦了下来:“大人这是做甚,郡主正说着话呢。”

“咳咳,这眼瞧着就要午时三刻了,本官不过是想让郡主莫要多言了,省得耽误时辰。”若这郡主再多话,他岂不是就没有时间说话了,这还教他怎么名垂青史!

“大人啊,这可是上头的意思,让郡主好好跟大伙儿说说,镇北王是如何罪大恶极的,郡主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大人还是……”小吏陪着笑,然后迅速将惊堂木给扯去了一边。

而前头的瑞阳总算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可这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就是秦凝之勾结前朝大将南图一同谋划的!”

如一声惊雷般,炸得是在场百姓都目瞪口呆,无一人敢轻易言语。

“南图要的显而易见,而他秦凝之图谋的便更深了!彼时台州府军将领正是他三弟秦延之,自幼精于武学一道,在燕北时屡立奇功。他就是想要一石二鸟,同时除掉秦延之与我爹娘,好让他自己有逐鹿中原的机会。可他没想到老王爷为了天下早日一统,立誓臣服陛下,镇守燕北边境。”

“这样一来,便断了他彼时称雄的可能。这么多年来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为求财偷卖军械给海寇;为不脏自己的手暗中勾结倭军与匈奴;为隐瞒谋逆之事下毒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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