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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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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晚会开始前的一个星期杭北没再住校,而是选择每晚回家去练琴。

将近一年没碰琵琶,上手有种今昔非往昔的恍若隔世感,但手上的肌肉记忆使她不作任何思考都能闭着眼睛找到琴弦,弹准每一个调。

流畅的音符从她指尖不断跳出,她却找不到以前弹琴时的快乐,那种真心喜欢,心无旁骛的快乐。

她曾觉得琵琶是会伴随她许久的东西,但爸爸妈妈的去世对她打击太大,导致于一看到琵琶心里浮现的不再是热爱,而是悲痛,她谁都没有讲过,但是却对自己心照不宣地放弃了琵琶。

在校庆前的那天晚上,杭北最后一次练完琴,她把心爱的琵琶细细擦拭,小心地放进琴盒,一个人在奶奶家院子里的纳凉藤椅上躺着,心里想的是,演奏完这最后一次,她以后就再也不碰琵琶了。

当晚的天空星星很多,她仰望着那些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星星,突然悲伤的不能平复,眼泪就那样顺着眼角流了出去,她没有哭泣,只是流泪,无声地觉得悲伤,于是所有的悲伤化作眼泪,一串一串落了出去。

杭北第一晚没来篮球场梁永杰就发现了,她向来来得早,可那一天迟迟不见她的身影他就有预感她应该是不会来了。

莫名地,那晚他也总是走神,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拍球拍了半天,一次都没往上投,跟魔怔了一样。

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他一直希望杭北别来篮球场了,但她真的消失了一天,他还反倒不习惯了。

梁永杰那天晚上留到了最后,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才开始收东西走的,走之前也没看到过杭北。

接着连续了一个星期,梁永杰都没看到杭北在操场上出现,他觉得,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杭北大概是不会再来篮球场了。

她不来,篮球场上也少了一部分人,其中也包括杨峻宁,他也很久没来篮球场了。

梁永杰的社交圈并不广,或者说他这个人从来不爱八卦别人,性格慢热又沉默,别人不来找他,他也不会去找别人,所以杭北消失的这一个星期梁永杰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他们又不是同一个班的,如果不是两人刻意要见面,他能见到她的机率其实很低。

这个星期他也只是在做早操的时候远远地瞥过她几眼。

她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美丽又耀眼。

扎着高翘的马尾,发量是能让人艳羡的地步,整个人在阳光下又白又瘦。

他还见过杨峻宁,不是跟杭北在一起,而是在学校里跟一个叫叶金金的女孩子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

李科洋在他耳边说:“这个杨峻宁,怎么跟叶金金玩得这么好,杭北也不来篮球场了,难道他们俩掰了?”

梁永杰没表达任何看法,他双手插兜,走去教室,继续上课,继续过他的生活。

校庆当天。

梁永杰很早就到了会场,他们班的节目有一个舞台剧,李科洋去了,所以他独自一个人来了观演席。

他到了一会儿后,舞台的大幕被缓缓拉开,两位穿着小礼服的男女主持人从后台优雅地走上来,声情并茂地说着开场白。

他选的位置在高处,离舞台不算近,所以几乎可以看到整个会场的画面,后面坐的是学生,前面坐的是校领导,反正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是没有空位。

今年的校庆学校似乎比较看重,往年都是每班出一个节目,今年是两个,但节目类型都差不多,不是合唱就是舞台剧,要不然就是诗朗诵和舞蹈,梁永杰不知道看到第多少个以后实在觉得有些麻木了。

他用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放空。

这时,梁永杰身边坐着的人也觉得有些无聊了,默默地问了句他的朋友演到哪儿了,那人拿着演出单认真看了眼,说:“第十五场,还早着呢,一半都还没演完,估计晚上都不一定能结束。”

“才一半都不到,这得超时吧?”

“肯定得超时啊,前面的节目都拖了多久了。”

“那到最后还有人看吗?”

“悬吧,几个小时过去人都累了,谁顶得住?”

梁永杰觉得自己有点熬不住了,他没再继续待在座位上,他打算去外面待会儿透透气儿再回来。

梁永杰去小卖部买了瓶可乐,喝完以后又重新走回会场,走到大厅门口时,他在那儿站了会儿,这里进进出出的也很多人,密密麻麻的除了看演出的学生以外还有就是要表演的学生,他们大多都穿着演出服,各式各样的,什么都有,有礼服,也有要角色扮演的衣服,千奇百怪。

梁永杰打算给李科洋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怎么样了,他不想在前面看表演了,要不然就去找李科洋。

手机放在耳边刚拨出去的那一瞬,杭北从大厅门口的青石小路上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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