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1 / 1）

时光倒逝，斗转星移，孤飘零落而不知魂兮何归。

…………

十一再次拥有意识时是被吵醒的。

“王二，你这王八犊子，收老娘五两银子，就拿个死人交差！快还老娘银子来。”一间年久失修的破庙，张妈妈穿得花红柳绿，火气甚旺地朝男人喷沫子。

王二佝偻着腰，抬头露出尖嘴猴腮：“张妈妈别急，你再看看，她还有气呢，估摸是饿晕了，但人长得可水灵嘞。”为了证实，王二不客气地朝人踢几脚。

十一手动了下，挣扎着要苏醒。

“张妈妈，你看，人动了。”

十一冷不丁睁开眼，昏沉中正好对上张妈妈浓妆艳抹的脸，□□还簌簌得往下掉，活脱吓人的艳鬼，惊地十一伸手就是一拳。

“哎呦”，张妈妈捂住变黑青的眼，“你，好你个下贱胚子，居然打你奶奶。”

眼前场景虽然令人厌恶，但十一总感觉透捻着几分诡异的熟悉。她低眉看向胸膛，发现上面既没插着刀片，也没流血，竟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不由的，她陷入沉思风暴。

“张妈妈，人可给你了，怎么调教是你的事。”王二摸着怀里的银子就想开溜，再不走另个能打的丫头就要回来了。

然而还没走两步就跌了个狗啃屎。

十一收回脚，缓缓起身，重重踩住王二的手，一边碾一边疑问：“刚刚，是你踢的我？”

“啊”王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十一轻啧，寻着他的肋骨便是一脚，力道不大，但位置极好，直接让王二没了动静。

“死人啦——”张妈妈的尖叫刺得人脑仁疼，十一皱眉，“闭嘴，他没死呢。”

张妈妈不管，朝外跑嚷嚷道：“外面都是死的吗，还不滚进来抓人”，原来她还带了帮手。

话落冲进来四个壮汉围住十一。

有趣，十一弯笑轻抚额头，她终于弄清了现下的状况，苍天不弃啊，她居然没死，而且还回到了过去。眼前一切都是曾经她所经历过的事，因年幼无力，被地痞流氓强卖进青楼妓院。

十一舒展拳头，眼中流光溢彩，昂扬轻蔑，曾经的账，刚好今日一并清算。

她反手扭断一人的胳膊，欣赏嘎嘣脆的响乐，“曾经你打得吾很痛啊”

此人嗷叫痛呼不懂其意，把她当做疯子看待，接着是几个只会用蛮力的家伙。

十一下手毫不留情，往他们最脆弱的地方去，且动作迅速又不失优雅，狠拽扯下某人的头发，另一脚脚上踹废他的下档，最后手掐向人脆弱的脖子，却在下意识要去扭断时停住，忽然推开他。

影卫的本能是杀人，但这辈子，她不打算当影卫。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张妈妈带来的人都倒了，她顿时意识到惹上个硬茬，想要偷偷溜走。

“站住”十一悠悠跨步，刚好拦住她的去路，“我准你走了吗”

张妈妈讪笑，脸上褶子挤的□□扑簌簌掉，“哎呦，姑娘，是王二卖得你，收了我的钱，我，我不要钱也不要人了，你要找就找他吧。”

十一轻笑：“这怎么成。”

犹记得当初她在妓院里醒来，彷徨无措，任她如何解释跟王二没关系，张妈妈都不管不顾，瞧她不听话就上棍棒调教，后面阿十赶来救她，却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要不是她们，自己和阿十也不会穷途末路投去做了影卫。乱世人命如屠狗，但今天她为刀。

“张妈妈，你放心，我向来恩怨分明。”

张妈妈愣愣地望着她。

…………

桑绵绵怀揣几个馒头走向破庙，远远地就听见女子的尖叫，“阿宛”，她急冲冲赶进门，看到庙里的情形却傻了眼。

旦见自己一向娇弱的妹妹凶残暴打着一个老鬼婆，地上躺满一堆人，生死不知。

“阿-宛？”

十一回头转身，一个久别之人跃然在她眼前，阿十?不，此刻，她叫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