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 画像(2 / 3)
说很不容易的,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思维框架大部分人早就固化。 沙皇曾因托翁一些的晚年作品想要把他监禁或者流放,好在没有实行。 一来是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有过先例,被沙皇政府流放了那么多年,早就引起社会愤慨;二来托尔斯泰确实家境好,出身贵族,不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几乎终身穷困潦倒;而且托尔斯泰已经成名,沙皇慑于他的声望和社会舆论不太敢动他。 只不过因为他的名作《复活》,沙皇政府联合东正教教会批判他反对上帝、不信来世,于1901年以至圣宗教院的名义革除了他的教籍。这个决定引起了全俄的抗议,托尔斯泰却处之泰然,即便很大程度上因此让他错过诺贝尔文学奖也并没有后悔。 而且他紧接着又写文章批判沙皇政府镇压学生;还意识到俄国农奴制度荼毒之大,想让沙皇废除土地私有制,把土地尽可能给农民。 这么一看,托尔斯泰真的就比较好沟通了。 李谕还记得历史上爱因斯坦与泰戈尔有过会晤,但是两人的见面并不愉快。 爱因斯坦是一个顶级的物理学家,但泰戈尔不仅是个诗人,还是个虔诚的教徒。 两人的对话基本就是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碰撞。 从对话记录看,泰戈尔一直在宣扬意识的作用以及如果没有人,世界就没有真和美之类的东西。 而爱因斯坦作为一个科学家,当然认为人的存在与否,无法影响到这个宇宙之间真理的正确性。 不过他倒并不想说服泰戈尔,从结果看,也确实说服不了,于是只是表示坚持各自的坚持。 好在托尔斯泰已经不信上帝,这就能大大解脱思想束缚,也能与李谕这种搞科学的人沟通。 不然在许多此时期人的眼中,什么问题都能被解读成“上帝已经设计好,只不过人类太愚蠢意识不到”。 很多科学家也承认人类认知还不够,但并不认为这就是愚蠢,而是更应该努力探索,而且科学家心中也有所谓的“上帝”,但这个上帝是自然,是宇宙本身。 总之观念这种东西确实差异过大,就会变成鸡同鸭讲。 托尔斯泰说:“你的作品也很深刻,可叹我并不能读懂。” 李谕明白他说的是那些数理内容。 李谕道:“中国有句古话,术业有专攻。” 李谕还用中文说了一遍。 托尔斯泰微笑道:“这么一说,更加令我感觉可惜,我并没有学过中文,想不到有这么精妙简短的谚语。” 李谕轻叹道:“中国文化源远流长,是世界上存续繁衍时间最长的文化,只不过现在处在低谷时期,各国并没有去想要深入了解。” 托尔斯泰作为一个俄国人,对此有点感触:“当年的俄国也是个落后的国家,同样没有人想要了解我们的文化。我只知道有几部关于中国古籍的翻译作品,但读起来确实困难。” 他提到的显然就是辜鸿铭曾经翻译过的《论语》,让一个外国人读懂,想想都不太可能。 李谕说:“中国还有许多通俗一些的作品,只不过尚没有翻译成其他文字。” 托尔斯泰说:“真是遗憾,不知何时能够看到。我很想看看与我们国家的文学相比会有何不同?我也一向知道中文是种神奇的没有字母的语言。” 恐怕他有生之年都难了,李谕只得说:“文学嘛,本身就是个难以评判的东西。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欣赏的群体就足够。”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托尔斯泰脑中一闪,重复了一遍:“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他突然有点豁然开朗,笑道:“中国的语言文化简直已经洞察了所有人世间道理,我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获得如同诺贝尔文学奖一类的虚名。” 托尔斯泰不住重复了几遍,对中国的谚语越发觉得喜爱,“原来这才是文学的真谛。” 李谕自己都有点蒙,不知道托尔斯泰为什么突然心情这么好。 托尔斯泰接着又自顾自说:“如此看来,我的认知还是太浅。你说得对,文无第一,文学作品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好坏之别,别管是严肃作品还是通俗小说,都没有第一,但又可以是个人心中的第一。今天你真是为我解决了心中一个巨大的疑惑,实在是太高兴了!” 列宾是托翁粉丝,这句话感觉也可以套用在自己的美术创作上。 列宾对李谕说:“想不到你作为一个科学家,对于艺术也有这样的见解,我很少见到托翁这个样子。” 李谕摸了摸脑袋,自己就是随口一说…… 托尔斯泰感觉心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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