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情史(1 / 2)
真田弦一郎找到时江赭野的时候,她正蹲在路边放烟花,脚边随意扔着一盒几乎被放空的手持棒,刺目的光芒在初夏的白日里极具攻击性。
年幼的真田弦一郎皱起眉头移开视线,以一种完全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姿态沉声道:“说过多少次了,白天不要在路边放烟花,东西收拾好就和我回去。”
“还不是因为你去年夏日烟花祭都不和我一起去,这些都快在仓库里放落灰了。”穿着白色T恤的女孩留着短短的黑发,右手随意拎着一条烟花棒,不满地仰起头懒声道,“好啦——弦一郎你也来一起放啊。”
“太松懈了。”
面对这样荒唐的请求,真田弦一郎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却听时江赭野无辜又淡定地开口道:“又要拒绝我了吧?我是因为喜欢弦一郎才叫你陪我一起放烟花的。”
“...?”
“没听清吗?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让你陪我一起放烟花的啊。”露出可爱虎牙的少女扬起头,冲他眨了眨眼,“弦一郎,陪我放完烟花再回去吧。”
—
“...所以,这就是你的第一次正式告白?”夏川惠子深吸一口气,严肃地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时江赭野不明所以地反问。
神奈川似乎在刺耳的蝉鸣声里更显燥热了一些,初夏的阳光晒在刚下完太阳雨的水泥地板上,几乎能让人闻到一股返潮的臭气。
一股诡异的沉默在她们之间持续了一秒、两秒。
接着,喝着冰镇饮料的少女面容无辜地看着好友的表情从激动到呆愣,再到现在的恼羞成怒,很有先见之明地缩起脖子一闪,躲过了好友劈头盖脸的怒骂:“我今天下午特意翘掉了和篮球部主将的约会来听你的情史,你就给我说了你们小时候的故事?!”
“但是,确实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告白啊。”时江赭野很委屈地说,“我可是连烟花棒都留着和他一起放欸。”
“拜托,有谁会在意流鼻涕小鬼的话啊!”
夏川惠子崩溃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在饮品店店员惊讶的眼神里靠近时江赭野的脸,恨不得用食指戳着她的额头给她科普什么是真正的告白:“真田君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们就算小时候互许终身,长大后也不会真的算数吧!”
时江赭野却一敲脑袋,脸上一片豁然开朗:“他要是说了这种话一定会负责的...啊,早知道小时候就哄骗他当我未来的新郎了。”
“哄骗...还真是你的作风。”夏川惠子撇了撇嘴,“话说回来,你胆子还真大,不怕得罪其他人就算了,居然敢在真田同学的头上动土...”
夏川惠子说出这句话不是没有原因的——时江赭野是她交过最特别的朋友。
除开天然的个性,从小留着短发的时江赭野行为一向大大咧咧,在班上的女生情窦初开,私下已经开始流行化妆梳辫子的时候,她还像个小男孩似的,尽管天生有着一副好皮囊,却架不住常年穿着千篇一律的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和男孩子一样上梁揭瓦、混迹在大小电动城与时下最新的游戏卡带之间,即使是在学校里闯了祸被真田弦一郎抓到后也不甚在意。
总而言之...大概就是脸皮特别厚。
“唔...我还是支持天降打过幼驯染的喔。”
时江赭野的指尖无意识地缠上耷拉在肩上的黑发——她是在三个月前开始留的头发,留着的原因也很简单:某次话剧排练的时候真田弦一郎来看她,对苦着脸戴着厚重假发的时江赭野破天荒地说了一句:“...挺适合。”
真田弦一郎和时江赭野从小一起长大,为人古板正直,平日里和时江赭野颇不对付,看着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已经完全麻木;身为正直的风纪委员,对这位热衷于挑衅规则、给他找不痛快的青梅自然是该罚罚、该骂骂,难得主动给予这样的肯定。
“真的吗?”
那时的时江赭野甚至怀疑地瞅了真田弦一郎一眼——老实说,她一开始以为这句话是一句反讽。
但话剧排练结束后,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头发,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地说:“那我以后就留长发吧。”
——留长发也没有很难嘛。
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陪伴自己多年的短发,夏川惠子倒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惜:因为她一直觉得短发的时江赭野出演的王子,要比话剧社的其他男性成员好看多了。
“别说什么天降不天降的话...听好了,我是来帮你追到真田同学的!”
话题转回正题,夏川惠子深吸了一口气,她从小就很讨男孩子喜欢,因而对恋爱经验与技巧也颇有研究:“既然是追男生,你得让真田同学意识到你是不一样的...或者说,让其他人注意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你这样的存在...”
时江赭野眨了眨眼,说:“我有啊。”
她还记得今年夏天的某个周末——也是在这样交迭起伏的蝉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