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2 / 3)
多的初生稚脸。 他们,才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从小不曾有过一丝温暖的人,一旦受了一缕恩惠,便会牢牢记在心里,宁珏于她便是如此。 那段时光,是她魂牵梦绕却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普天之下,只有你会这么想。”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嘴里却无半分松口。 “你一个弱女子,救不了我的,放弃吧。” 他那满是血污的手蹭到她的干净的袖子上,沾上了明显的印迹。 有些东西,只要那么轻轻一蹭,就会存留痕印,再也抹不掉。 若他真一心要寻死,怎么会在这与她斡旋这么久?如果他真想抛尸在这荒山野岭,怎么还会和死士们殊死搏斗? “谢钦明,我知道你想活的。” “如果你真的想死,只管用尽污言秽语直接让我滚。怎么会因为我是一个弱女子而让我走呢?” 她见识不算多,但绝不是愚笨,只是习惯用善心度量他人,殊不知周围都是豺狼虎豹。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谢钦明已经不出声了。 虽算不上气若游丝,但由于失血过多,加之方才打斗出力太多,暂时晕了过去。 晕倒后的男人没了反抗她的力气,只能任由她摆布。杜清荷继续用外衣替他轻轻按住胸口上的伤口,直到血慢慢不再流为止。 她注意到他唇上的干裂,急需水的滋润。 恰好不远处有一条溪流,杜清荷望了望四周,确定没什么危险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寻些水过来。 她循着声走向水源,看到水流的时候舒了舒心。 方才为逃脱赵王的追杀,他们身上的水囊也落在半路,如今并无用来盛水的容器。 她想起从前看的话本上倒是有以口渡水的法子,于是附身含了几口水,却发现根本无用。 这水源与谢钦明那儿尚有一段路程,用口盛水又能装多少,不过是杯水车薪。到时候解不了人的渴,反而把她给累倒了。 若是她倒下了,谢钦明醒不过来,他们岂不是要命丧于此? 天色越来越暗,即使血不流,不管是用水擦拭还是用药草敷,伤口总该是要处理的,否则一旦发热,伤者往往九死一生。 杜清荷盯着手上的袖子,心生一计。 人装不了水,但润湿的衣服能吸水,以衣载水,运到后再把水扭出来即可。 她把第二层衣服脱去,开始浸没在水里。 “这……”杜清荷怔住。 打猎的衣服以黑白为主,正好她的外衣便是黑的,泡在水里,衣服的周围迅速晕出一圈黑色,宛如加了水的墨汁。 想都不用想,这样的水一定喝不了。 用白色的衣物才是最好的法子。 今日她只着了三件衣裳,给谢钦明止血用了一件,如今浸湿一件,便只剩一件白色里衣。 她扒衣服的手突然停住。 再里面,是她的贴身小衣。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怎么说,魏王对她,对宁国公府都是依仗,她不能置之不理。 就这样吧。 她闭上眼,把身上的衣物除尽,穿上那件湿透了的黑色外衣。 秋日的郊外凉风瑟瑟,被冷水浸润的衣服直接接触到身体的每一寸,凉意直达肌肤。 当她把两件干净的衣物带回原地时,谢钦明还在昏睡中。 杜清荷把手里的小衣举到男人的面前,握着两段稍微用力一扭,清澈的溪水顺着蜷起的布料褶皱流出,滴落到他的嘴里。 许是冰凉的水让谢钦明恢复了清醒,他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先别说话。”见他醒了,她喜出望外,可同时也不愿从他的嘴里再听到什么丧气话。 她不顾堂堂魏王的意愿,松开了他胸前的衣物,伤口大大咧咧地裸露出来,用另一件泡水的衣物细心地清洁他的伤口。 上次帮人处理伤口还在在军营里帮宁珏处理打仗时被敌人砍伤的肩膀。 十几年过去,她的手脚早已生疏,只是根据一丝半缕的记忆照虎画猫。 —— “别哭了。”伤口再疼,宁珏也不忘安慰担心牵挂着他的妻子。 “这仗,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杜清荷知道,她的男人是为了保家卫国,宁家的人从不会做逃兵,因此她从不会劝他放弃,却忍不住抱怨着乱世不公。 “总会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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