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烽(2 / 3)
民?再说了,凭什么他说没有这个人就没有了,咱们又没亲眼看到!” “对啊,他也不是仵作,伤口什么样还不是他随意诌来。” “都到这时候了还想让我们信他的鬼话,这种人该死!” 闵成梁的神情本来还有些紧张,听到这些话几乎是毫不遮掩的得意。 李室对着张游轻轻“啧”了声,又对纪容尘摊了摊手,意思是他们也没有办法。 民愤滔天,足以将人抽筋剥骨。 唯有姜琬抬头望着纪容川笑了笑。 纪容川先是一愣,跟着也对她笑了笑,说了句,“好像要食言了。” “怎会?”姜琬神情平和,“虽说还没有拜堂,但如今这场景,难道还不够盛大?” 她的眉眼落在心底,纪容川只觉得天地万物刹那间黯然失色。 或许他们所处就是所谓绝境,杀出去除了再让自己担上骂名、再造些杀戮,也没什么意义。 眼见着沈大娘子左推右搡也拦不住,眼见着纪容尘本为书生却极力保护弟弟。 眼见着侯府府兵愈发势单力孤,眼见着十六卫假意劝架,实则把那些人往纪容川身边送。 人生至此,还有什么不值得? 被打死?被咬死?纪容川用自己的身躯护着姜琬,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法。 忽然一声锣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那此起彼伏的锥心的“不信”瞬间小了很多。 紧接着又响了整整十声,“铛铛铛”此起彼伏,好些人都捂住了耳朵,而后整条街道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大家都睁大眼睛,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此闹事。 “纪将军所说,我……我信!”一抹苍老而颤抖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有些微弱,但很快就有第二声、第三声。 “我信!” “我也信!” 仿佛乌云散尽后日光倾泄,姜琬眼里竟然蓦地沾染了泪水;纪容川满脸讶然,循声看去,一位老婆婆在几人的搀扶和簇拥下徐徐走来。 她已是满头白发,身躯也佝偻了,眼睛好像也有点看不清,但她认出了纪容川,直直地向他走去。 十六卫想拦,侯府府兵在纪容尘的示意下不许他们靠近。 围着老人的是几个正值壮年的汉子,中间还有人提着铜锣,看到纪容川都欢喜喊道:“纪将军!” 纪容川有些久别重逢的错愕,“黄阿婆,齐大哥,白大哥……还有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姓齐的汉子中气十足,大声说道:“大家听说你被人陷害进了大狱,都急坏了,黄阿婆手脚都不灵便还要凑钱租了马车来,纪将军你放心,就算天底下人都不信你,我们息烽关的百姓也护你到底!” 黄阿婆摸近了才看到纪容川受伤,急得把拐杖直往地上杵,“怎么,怎么就伤到了?纪将军,你吃好大的苦,和老婆子我回家,我照顾你!” 齐大哥道:“是啊,当初咱们的地被抢了,眼见着就要冻死饿死,是纪将军过来关心,还自己拿了银子出来买粮送来,才让我们熬过了那个冬天。息烽关里谁人不知道纪将军的恩义,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把命填在这,也不能让纪将军去送死!” 他身后的庄稼汉们都齐齐点头,黄阿婆更是把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杵,“纪将军这次上京,还不被那些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要去,可以,从我老婆子的尸体上过去!” 这些人所说同青州人所见几乎完全相反,大伙儿都有些怔忡,还有人小声问:“不会是被收买的吧?” 话音刚落,几个精壮汉子都挽着袖子喝问:“谁说的?我们息烽关人从来不说假话,谁不信就出来较量较量!” 都知大晋的地界儿上越往西去民风越是剽悍,青州人哪里敢同他们硬来,一时鸦雀无声,齐大哥又翘起了大拇指点着自己的鼻子,“不敢较量也罢,都去息烽关打听打听,谁不知道纪小将军的名字算我齐大牛输。人人称赞的活菩萨到你们这里,就成了千夫所指的恶人,你们长没长脑子?!” 姜凝雨看到闵成梁面色不善,索性上前几步傲然道:“哪里来的刁民,还不快打走了。” 齐大牛根本不讲道理,直接呸了声,吐沫如水花四溅,砸到姜凝雨脸上,“你是谁?我不认得,你骂我是刁民,我看你这种非要害死纪将军的才是最大的刁民!滚,快滚!” 姜凝雨气得双目发直,还想说什么,忽然一拐杖挥过来,狠狠打在她的背上,黄阿婆骂道:“是不是纪将军不娶你,你就怀恨在心?瞧你打扮得挺好看,做人怎么这么不地道?”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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