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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抖抖(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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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脸一把推开窗,头顶一轮明月晃如银盘。

顾剑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没啥。”我又把窗子合上,一本正经道,“就是确认一下,今天晚上的太阳是不是从东西南北中一块升起来了。”

多新鲜呐!顾剑竟然开始关心起我赵瑟瑟的死活,有了交情就是不一样。

此时的我如同铁牛见了宋江,一句“好哥哥”刚涌到嘴边,顾剑就轻皱了眉头。

“少贫。”他道,“皇后那边你是怎么糊弄过去的?怎么又进了宫?我们的事翊王知道多少?下一步你还打算怎么做?”

他哒哒哒跟个豌豆射手似的,我瞬间化感动为胃痛。

“我说你这人多寒暄两句会怎样啊?我们就普通地交换一下关心不好吗?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剑一顿,“那你哪壶开了?请提便是。”

我诚恳地说:“我哪壶都没开,您甭提了。”

顾剑幽幽瞪了我半天,最后“啧”一声扭头而去,转了半身又折回来,白袍角在夜色中翻飞,像铩羽而归的飞鸟。

他离我不足尺远,轻叹道:“赵瑟瑟,你如今胆子大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语气都相当莫测,颇有那么一种“白疼你了”式的意味深长,让我不禁觉得……此人不愧是李狗子的亲表哥,连膈应人的方式都一脉相传。

我强板着脸,“那,你也知道我胆大命硬,这么大个黑锅都背下了,事后就别问别管嘛,反正无论如何……怪不到你和小枫头上便是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甘愿的……”

他那双眼睛掩映在黑影里,仿佛越来越深沉了,看得我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被迫闭麦,把脖子缩进衣领里低下脑壳。

用最怂的姿态说最拽的话,我就是这样一个挫人啊1551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久后他才说道,而后又莫名地沉默了,眼睛在看着我,又像在透过我看着什么人。

我正纳闷,顾剑忽然举起剑来,惊得我腿肚子一转筋。而他只是将剑递到左手上,而后腾出右手悬了一瞬,似乎是经历了短暂的迟疑,便坚定地将掌心覆在我发顶,并左右抚了一抚。

说“抚”都算客气了,他这撸狗的手法真够糙的……等等我为什么要默认自己是狗啊?!

顾剑的手掌心很硬很凉,像一块冷铁,沉甸甸的又相当有分量。我正寻思再这么扒拉两下我头都要秃了,上方却又传来一声叹。

我不由得循声去望他。这个人到底都在叹来叹去些什么啊?他一个每天用命作死的人,难道还比我这个想尽办法找锅背的人愁事更多吗?

“把错处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是在甘愿什么呢?”顾剑说着,带了些虚浮笑意,“也许你当初自私些就好了。离他们远远的,一切就都好了。”

哈?

这话讲得还真有些小布尔乔亚式的利己主义味道,我对此不置可否。但他的笑容实在很难看,倦怠又苦涩,不像是在劝解他面前的某个人,反而像无可奈何下的自嘲。

而我偏看不惯高傲之人在我眼前落魄。根据大部分文学影视作品的套路,这尼玛妥妥就是黑化的前兆啊!可是真要我安慰两句吧,谁知道哪句话会戳到他的痛点呢。

于是向来手比嘴快的我伸出了爪子,有样学样地一巴掌按在他脑门上,顺毛。

嗨呀,他太高了,我只能按在脑门上呀。

然而顾大侠这般要脸的人物,能容忍我撸狗似地撸他吗?

顾剑登时从低迷中抽离出来,露出了被冒犯的表情。我不知道哪来的胆气,一把顺下来拍在他肩膀,硬着头皮道:“你说得对,一人揽错又算什么本事?从今以后,我们要共享繁荣进程,密切血肉联系,有难就得同当,谁也不许藏着掖着。”

……反正我也是快藏不住了。

顾剑的表情顿时又变得很古怪,如果非要来点奇妙比喻的话,大概就是一个原本自暴自弃的学生突然得到了班主任的鼓励……?

这样的既视感仅仅停留了一瞬。顾剑很快恢复如常,淡淡地说:“说的是挺令人感动的,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些篓子好像都是你自己捅出来的吧?”

靠!我怒了:“怎么就是我的锅啦!你不是也一直在作死嘛!”

“我并没有逼你和我拉上关系啊。”

我;“……”

噢!所以我这么辛辛苦苦地想要和他达成共识,反而是我倒贴咯?

我被他话里话外微妙的嫌弃气成个河豚,胸中激荡着萧炎被纳兰嫣然退婚时的耻辱。

我跳着脚:“姓顾的,我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顾剑慈悲地看着我,点头应和:“嗯,好,不穷。”

口亨,还算他识相,在我控制不住要与猪搏斗之前踏上窗沿告辞。顾剑半回过身来,低声道:“小枫若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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