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2 / 2）

，只知道被一群人拥簇着，进了腾云楼。

进腾云楼，自有九个女使小厮上前来迎接。那官家依旧是被一群侍卫拥簇着，按着女使的指引上了楼。

沈于归早已等候在楼上迎接。待官家到场，女使将雅间房门推开，沈于归忙迎上前去，带着众人行跪拜叩礼：“民女沈于归见过官家，官家万福。”

皇帝虚扶道：“免礼，今日吾不是大内官家，只是城中一个富贵公子哥儿罢了，娘子唤吾赵郎即可。”

“是！”沈于归转头又望向自己身后跪拜着的众人，道：“还不快请赵郎君上座！”

皇帝落了座，沈于归轻轻拍一拍掌，便有数个年轻貌美的女使进来，各人手中皆端着托盘，各人手中的托盘中却又放着不一样的吃食。

走在第一位的女使手中托盘里装着的乃是环饼，满满当当一盘子。环饼颜色微焦，十分酥脆，错落摆放，看着便引人食欲。

第二个女使手中托盘里乃是油饼。这油饼亦是汴京城中一样十分受欢迎的吃食。一张油饼并不大，大约比成年男子的手掌要略大一些，亦是炸得十分蓬松。

一张碟子中摆放六张油饼，皆是上下层叠摆放。油饼颜色金黄，还散发出阵阵油香，倒比先前的环饼要更加吸引人了。

紧跟着油饼的乃是枣塔。枣塔顾名思义，就是将新鲜枣子堆砌，摆放成宝塔形状，底下有高脚银盘托着。

这枣塔胜在形状特别，新意十足。对于上这道枣塔的女使来说，手必须得稳——毕竟，若是一个手抖，这并不牢固的枣塔可能就会天翻地覆。

跟着枣塔之后，便是当下各色按酒果子。腾云楼中甚是讲究，每样果子量并不多，却胜在种类繁多。各色果子花花绿绿的，摆放一处，倒是给人极大的视觉享受。

将这四样看盘菜皆在小桌案上摆好，最高的枣塔摆放中间，左右分别是环饼和油饼，各色果子则围在其周围。

皇帝开口道：“吾早就听闻娘子的腾云楼有一样群仙炙，不知吾今日是否还有幸吃上这一样吃食呢？”

沈于归点头笑道：“这是自然，群仙炙确实是咱们酒楼的招牌吃食，不知赵郎君可还有其他吃食，奴家一并给郎君安排？”

皇帝想了想，道：“其他的倒没什么，全凭娘子安排，只是这腾云楼中可有什么好酒？吾倒是有些馋了。”

沈于归忙不迭道：“有有有！有好酒，那烦请郎君稍等片刻，奴家这就亲自为郎君安排！”

说罢，沈于归带着雅间中众多女使小厮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个服侍。这边沈于归退了出去，从雅间的另一边便进来几个歌妓舞姬，为首的正是腾云楼的“活招牌”卞轻鸢。

这数人不愧是沈于归亲自挑选，又细细加以培养的，一曲琵琶，一首歌舞，便使得雅间内的气氛逐渐升向高潮。虽说皇帝在大内，歌舞也看了不少，只是民间别样的曼舞轻歌，却还是头一次见，倒是新奇得很。

台上歌舞正唱着跳着，又有女使进来，手中拎着银质小桶。每个女使身后还跟着小厮，小厮手中抱着的便是冰镇美酒的酒器。

小厮先上前来，将酒器放在每张桌案的右手边。这酒器个头不小，与其说是酒器，倒更像是一个小盆。酒器里头盛满碎冰，这碎冰乃是人力所凿，冰块皆是十分细碎，如此冰镇美酒，口感才更加绵密悠长。

放置好了酒器，女使便上前来，将自己手中拎着的小桶轻轻放置在酒器的碎冰之中。这小桶倒是十分讲究，每一个小桶上还带着盖子，让人看不见里头所装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虽说看不见，鼻子却能闻得到。待小桶放进酒器，坐于桌案便的食客便被一阵酒香包围，躲也躲不掉。

这美酒的香味十分醇厚，一看便是珍藏多年的好酒。皇帝一边细细嗅着味道，一边心中暗暗纳闷，这腾云楼建立的时间似乎并不长，取得酿酒之权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如何就能酿出如此醇厚的酒来呢？

皇帝看着歌舞，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便远远地又已闻见一阵无与伦比的香味。

这次是肉香。

皇帝嗅着这肉香，只觉这香味真是奇妙，似乎就像是将全天下的各种美味肉食的最精华的那一部分香气汇总起来，糅杂在一处一般，让人光是闻一闻，便觉得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