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3)
“阿岁……”苏柔止悠悠开口。 赵叔岁闻声立马停下,收了长剑,缓步走至她的身边,声音微颤,“阿柔……” 苏柔止拿起手帕温柔的为他擦拭脸上的汗珠,眼里一阵酸痛,这件事她本就不该向他发脾气的,他对那个人的恨不从来比她的少。 苏柔止终没忍住,任随眼角的泪滴下,眼波微动,哑着声音,“我们回去吧。” “好。”赵叔岁不动声色的用手背拭去她脸上的泪。 翌日辰时,苏柔止的身子好了大半,在房中练习书法。 姜平年来看她,发现她气色好了许多,便在一旁看她写字。 苏柔止拿起自己刚写好的一张字给他看,满脸骄傲地问:“如何?” “别看你身子娇娇弱弱的,字倒是写得恢弘大气,苍劲有力,丝毫不输世间少有的书法名家。”姜平年倒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赞叹,没想到她竟有如此优秀的一面。 看到他竟赞叹她,脸上没有冷漠,没有不屑,甚至柔和许多,这让苏柔止更加自信,“那是自然!我的字是极好的,连不常见面的阿父也曾夸赞过我。虽然我那时尚且年幼,好多字都不识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读,不过我依样画瓢,一笔笔把它描出来,总能写得很好。阿母、哥哥们总说,在我那个年纪写的那样好,称得上天——资——聪——颖——” 苏柔止越说越带劲,尤其是说到最后都扬起头来了。 姜平年被她有些过分自信的神情,洋洋得意的语气动作,以及故意重点突出的“天资聪颖”,逗得笑出声来。 苏柔止被他笑得不免有些忐忑,白了他好几眼,眼珠都快翻过去了,他却笑得更放肆了,苏柔止气鼓鼓的像河豚,撅嘴白眼看他。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哈哈哈哈……”姜平年捂着肚子笑。 苏柔止恼极了,连连暴击,生生打他打得手麻。 打他倒是起了效果,他果真不笑了,正经起来,“说真的,你的字真的好看。” “我知道,不过没想到你还会这般笑,我还以为你是个孤僻冷漠的人,没想到竟有如此正常的一面。”苏柔止边写边说。 “都是人,谁还没个喜怒哀乐了?” 本以为他会生气的辩驳或者淡淡的不言语,谁知他会如此正经的回答,苏柔止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好吧。” 巳时刚至,苏柔止他们便又启程了,这次苏柔止老老实实坐马车。 已入五月,天上的太阳变得火辣,即使穿上了纱衣,可还是烤得苏柔止烦闷的不得了。 从前只听闻北方的冬天极冷,雪是大片大片的下,飘舞在空中,极美,没想到北方的夏天也是这般闷热。 苏柔止坐在马车里,即使左右开窗通风,也还是闷热,骑马的话,太阳又太毒,脸上、脖颈上、手上被晒的生疼,似乎想把人烤化一般。 好不容易看到一条小溪,小溪很宽,差不多有五匹马的长度相加。 溪水缓缓流淌,满是树与山的倒影,微波浮动,仅是远远的看过去便能感到身心沁凉。 姜平年见苏柔止趴在车窗上眺望着远处的溪水,眼底抑制不住的渴望,终于示意停下休憩。 李瑜从大部队的前面一直吆喝到后面,众人纷纷放下兵器、物资,坐在树荫之下,有人用蒲扇盖脸睡觉,有人准备生火做饭,有人去远处溪边打水嬉闹。 苏柔止带着息雨和息雪分别驾了一匹马在溪边喝水,待马儿喝饱了,便策马扬鞭,沿着溪岸奔腾。 姜平年正在小溪的上游灌水囊,苏柔止见到后,连忙驾马赶去,即将到他身边时,一拉缰绳,马儿跳进溪流里,顿时溪水四溅,打湿了姜平年的衣服。 姜平年皱起眉头看向她,眼底满是无辜,苏柔止笑嘻嘻的看着他,竟差点让苏柔止心生怜悯。 苏柔止正想开口问他如何,结果这时马儿又一跺脚,又迸溅了姜平年一身,这下连他的头发都被打湿了,脸颊不断滴落水珠。 姜平年突然发笑,接着一个飞身,一只手便把苏柔止拉下马。 可接着他便放手了,苏柔止一屁股跌坐在溪水里,全身湿透,脸上尽是疼痛与狼狈。 “好你个姜平年,我定饶不了你。” 姜平年闻讯拿起水囊,快步逃走。 苏柔止气不过,一屁股坐在小溪边的地上,背对着姜平年,抽噎起来,“哼,阿母~哥哥~” “哎呦,可真小气,只许你欺负人家,还不许人家还手了?”姜平年抱胸站在远处看她。 苏柔止头都没抬,继续呜咽,嘴里还不停地呜呜囔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