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2 / 3)
蓝色的校服和年级主任讲话时拖长的调子,隔着一道伸缩门看里面的学生,他们都穿着他之前嫌弃的雾霾蓝校服,三两结伴在校园里奔走。 不用去看时间,只看从教学楼上涌下来的人流,就知道是到了饭点。 已经毕业的高三生阮音桥拽着沈晏溪的袖子,“走,刚看完青春电影,再带你去参观下姐的青春。” 巫溪八中是巫溪镇上的唯一一所乡镇高中,每年接收的学生素质并不高,多是一些考不上市里高中的学生,最近几年,学校进行了几次教学改革,教学和管理都有所提升,升学率高了不少。 阮音桥带着沈晏溪参观学校,晚饭间有一定的休息时间,篮球场上有好些男生在打球,看台上面坐着几个女孩子。 绕过篮球场便是教学楼,三个年级的教学楼都是相互连接,中间的走廊被一扇铁门隔断,平日里铁门都是落着锁的。 “这门只有高三学生搬教室的时候才会开。” 阮音桥说,“高三开学第一天,我们就搬到中间的教学楼去了,听说中间的教学楼地理位置好,正好对着南湖,学校还特意请人算了时间,七点钟准时搬的,是不是很玄学?” 沈晏溪正好在看一楼中间的走廊上的光荣榜,上面贴的是优秀学生和优秀教师,闻言半开玩笑地说:“这几年八中的升学率不是好了很多,说不定玄学还有一点用诶。” “屁嘞。”阮音桥说,“八中每年高三生都有搬教室这一出,就近几年才有升学率。来来来,你看这个。” 阮音桥指着优秀教师最上方的两个人,是一对中年男女,男教师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眼神儒雅,姓名介绍栏写的陈数,任教学科是高中物理、 女教师长发及肩,看起来温润娴静,任教学科是高中数学,名字一栏写是夏梧。 沈晏溪噗嗤一乐,“叫数学的教物理,叫物理的教数学,还刚好紧紧挨在一起,有缘分啊。” “他们是夫妻,是我远房亲戚,应该喊叔姨,我没去市里上学是因为他们在八中,在他们班上读会有个照应。” 沈晏溪之前也听说过,阮音桥的中考分足够上市里最好的高中,巫溪八中打电话以三年学杂费的条件挖过她,阮音桥最终选择去巫溪八中还是因为陈数和夏梧,他们都是北师大的博士生。 是很厉害的学历,放在一线城市也能够去很好的学校工作。 “学历很牛,教学也很牛,学校的升学率有一大半是陈叔和夏姨给拉起来了,我在他们班待了三年深有其感,可惜班里没有很聪明的学生,没有什么通过竞赛走自主招生的苗子。” 阮音桥边走边说,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语气稍带遗憾,“真要算起来,倒还是有一个……” 后面的话阮音桥没有说完,沈晏溪也没有认真听下去,食堂和小商店的分岔口堵了十几个人,除了挨着陈疾站着的四个人没有穿校服,其他几个人都是穿着校服的八中学生,里面就有沈晏溪眼熟的高昌明和他的几个小弟。 陈疾被穿着校服的八中学生围在中间,手腕上仍旧缠着白色绷带,他不笑时脸色是一贯地冷,只是眼下被十几个人挡住去路,冷漠地看着他们。 “又是高昌明他们。”阮音桥嫌恶地皱了下眉,“溪溪,我们不去商店了,我带你去操场上坐坐就回家吧。” 阮音桥拉着沈晏溪欲走,沈晏溪看着陈疾还打着绷带的手没动,“是陈疾他们,你认识。” 阮音桥这时也注意到被高昌明围起来的人,“是陈疾他们啊,这不行,高昌明带这么多人,明显胜之不武,忒不要脸了,这不行,溪溪你守着他们,他们要是转移地方了,你和我说声,我去找陈叔过来。” 阮音桥风风火火地,不等沈晏溪回答,人就跑远了。因为高昌明上次对她不干净的言语和动作,不敢靠得太近,怕被高昌明注意到,她站在一棵樟树后面,半个身子被树挡着,刚好能够看见陈疾的位置。 她也不放心站得离陈疾太远,现在是六点过五分,距离阮音桥离开已经过去将近四分钟,两方人仍旧在对峙。 相比于高昌明的狰狞的表情,夹杂着各种生殖器官的谩骂,被围着的陈疾拧着眉头,烦躁地弹了下烟灰,在高昌明一连串污言秽语换气的间隙,冷声开口,“废话说完没?” 高昌明被陈疾的态度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黄毛小弟看见他的颜色,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还嘴硬,老子等会把你另外一只胳膊也卸了。” “呵。”陈疾低声冷笑了下,“你来试试。” 高昌明铁青着脸,却迟迟没有动作。陈疾来巫溪八中清洗空调的那天,高昌明让人偷偷拧松了二楼空调支架的螺丝,陈疾的手便是因为支架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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