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3)
遇刺的消息,杨徹吩咐了杨宅的下人不许向外透露。也让张延不必告诉李姈,免得李姈担心自己。 自己只是小伤而已。 张延道:“我不禀报公主,公主也已经知道。” 张延这才和他坦白,自从他大槐巷遇刺后,李姈就暗中派人保护他。抬棺求旨后,李姈担心他有危险,已经提前加派了人在宅子外保护。 昨夜他追出杨宅后便见到了公主的人。 “我不过破了皮,别让公主担心,我后面会小心。” “知道。” 张延没有和他说,昨夜那个行刺的刺客,此时被吊在公主府后院废弃的小院中,奄奄一息。 李姈问走进亭中的胥女史:“招了吗?” “没有,嘴紧得很,什么法子都使了,就是不吐一字。” 李姈沉重地吐了口气,将手中的花插-进花瓶中,又取过一株花,用剪刀啪嗒一声剪去多余的枝叶,冷冷地道:“那就别问了,把尸首丢入街市去。” 知道公主在二公子的事上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胥女史犹豫了下,领命退下。 早上的街道车马辐辏,喧嚣嚷嚷,没太多人注意到街边蜷缩的人,只放是乞丐。当有人注意时,才发现黑色的衣服上全是血,身体都僵硬了。 此事立即在闹市炸开,很快有巡逻的官兵过来将尸体带走。 - 一处宅院内,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腰背笔挺地坐在堂上,面沉如霜,手指在茶桌上不断轻扣,眉头微微皱起,眼睛一直盯着堂外。 见到年轻仆人过来,微微提了口气。 “张大死了!”年轻仆人气喘吁吁地回禀,“浑身是伤,被丢在西市北荣街和长宁街十字街口,被巡逻兵带去了京兆尹府。” 老人腰背塌了些,神色稍显不安。 “在官衙?” “是。身上棍伤、鞭伤、刀伤、烙伤全都有,血都快放干了,死相极为凄惨。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是被人虐-杀,官府必定会细查。” 老人敲击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耷着眼皮好一阵道:“张二是不是还没回城?” “还没有。” “找个差事,将他支回老家,别让他知晓。” 老人摆手,年轻仆人立即下去安排。 老人面色更加阴沉,狠狠捶了下茶桌喝骂:“杨徹,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杨徹听说了闹市抛尸的事情,他最初也认为是和他一样的考生,被人仇杀。 但一直没有人去认尸,知晓必定不是考生。 最后听到过来拜访的同乡说了死者的特征,不似文人,更像是个武夫。杨徹便猜想,大概率是昨夜的刺客。 联想到上次被溺死的买家,此人的死八成是李姈的安排。 他心头说不出一种惆怅。 即便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二十多年,也经历了当年的事情,对于这种虐-杀的行为,他心里还是抵触的。 可李姈在血雨腥风的华阳长大,经历的杀戮比他多,她更是为了自己,他不能说什么。 另一边太子提审了姚瞻和姚家下人,除了另外两人,其他人管家都不记得姓名。 “模样该记得吧?” 管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记、记不全。” 随后安排画师根据管家的描述绘制画像,都差了点,不是很像。 “杨会元妙笔丹青,想来是能够绘出来的。”一位官员禀道。 耿大人朝胡阁老瞥了眼,对官员道:“何须那么麻烦,内卫司不是关着一位画师吗?方鉴曾是胡阁老高徒,又得伏岳真传。这么多年在西市替人画像为生,画技一绝,在人物绘像上远在杨徹之上。” 众人随着他说话,目光都转向下首位置上坐着的胡阁老。 耿大人特意强调方鉴曾经的身份,这无疑是当众让胡阁老难看。 胡阁老却是面不改色,微微点头,从容地对太子道:“方鉴在人物绘像上的确造诣很深。” 太子瞥了眼胡阁老和耿大人,沉默几瞬,命人将方鉴带上堂。 “孤要亲眼见见他的画技。” 方鉴捧着手铐,拖着脚镣走进大堂,他扫了眼堂上的人,最后目光在胡阁老的身上停留几息,这才在堂中跪下行礼。 众人不自觉地望向胡阁老。 当年胡阁老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两位学生称赞,也不知多少人羡慕他有这样天赋异禀的学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