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3）

阶梯上，匆忙擦干双脚，被冻得通红的双脚与白皙的小腿上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两人将裤腿放下，溅湿的裤脚贴在皮肤上不甚舒服，但也盖住了通红的脚腕。

两人急忙跑向学校，但还是迟了一步，上课铃声早已在她们进教室前响起。两人刚到，便被班主任堵在了教室门口，夏望急忙将塑料杯藏到身后，但早已来不及，只见班主任伸出手，一脸严肃，语气不容反驳：“手里拿着什么？给我。”

夏望知道大难临头，小虾小螃蟹是保不住了，只能苦着脸将手里的塑料杯递到班主任的手上，两人一句话不敢说，摸虾摸螃蟹的喜悦心情荡然无存，眼睛盯着塑料杯里的“战利品”，内心止不住地心痛。

班主任一只手拿着塑料杯，一只手来回指着两人：“你们两个女孩子，大早上去摸鱼摸虾干什么，万一出点事怎么办！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东西我没收了，这节课你们给我站在门外好好反省，明天把家长叫来！”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班主任，“老师......”

“老师什么老师，我没你们这样的学生，去墙边站着。”

夏望她们只好乖顺地贴着墙根，直直站着，眼睁睁地看着班主任拿着一杯小虾小蟹进了教室。

两人站在门外心不在焉地听了一节课，直到第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才被老师放进了教室。

放学后，两人还被叮嘱第二天叫上家长。夏望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出校门，慢吞吞地往回走，脚下的小石子已经从街头踢到了街尾。

街上有文具店、小吃店还有一家糕饼店，此时刚刚出炉的鸡蛋糕的香气从店内飘出，夏望咽了咽口水，伸手摸摸口袋。夏望每天都能从妈妈那儿拿到五毛钱的零花钱，现在已经积攒的四块五了，应该够买几个小蛋糕，说不定还有剩余。

夏望不再管那颗小石子，抬腿便往糕饼店走，门口已经有一个小男孩等着。店主将称好的小蛋糕包好，递给面前的小客人，“给，拿好咯。”

夏望看着那袋小蛋糕从老板手里递到身边男孩手里，还将几张纸币递还给男孩，眼中的渴望一目了然，转头望向老板，正欲开口，便觉得衣服被人轻扯了一下，夏望看向衣角，扯着自己衣角的手已经放开，正拿着敞开的袋子，递给夏望：“给。”

男孩子瘦瘦的，和夏望差不多高，穿着短袖和运动裤，干净清爽。手指细长，皮肤白净，笑起来脸圆圆的，带着些婴儿肥，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夏望。微风拂过，带起发梢，夏望注意到男孩左眼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痣。

夏望愣了一下，没伸手。男孩将拿着小蛋糕的手往前伸了伸，示意夏望拿。

也许是抵不过对方的热情，又或许是小孩子之间单纯的，没有其它杂念的交友方式，夏望伸出手拿了一个小蛋糕，男孩也伸手拿了一个，两人相视一笑，似是达成某种共识，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蛋糕，袋子放在两人中间，并排坐在门口阶梯上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小孩子之间的交往是如此简单，一块小蛋糕就能将陌生人变成朋友。

两人吃着那袋小蛋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夏望道：“你也喜欢吃蛋糕吗？”

男孩道：“嗯，但是我妈妈不让我吃，我今天是偷偷跑出来买的。”

夏望闻言，道：“我妈妈会给我买。每次我跟着她去茶叶市场的时候，她总是会给我买。”夏望吃着手中的小蛋糕，没注意到男孩的表情，咬了一口蛋糕，又道，“但是她也不经常带我去，所以我想吃的时候地得攒零花钱自己买。”

夏望说着便从口袋掏出硬币，张开手，摊在两人面前：“看，我攒了四块五了。本来打算今天买小蛋糕的。”

男孩看着夏望手心的五个硬币，默默将两人中间的袋子往夏望边上推了推，道“我吃饱了，剩下的给你吧，我带回去会被妈妈骂的，你妈妈不会。”

见夏望开心得答应了，男孩也笑了。

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那条小溪，夏望把自己抓小虾被罚站，小虾还被没收的事都说了，一脸可惜，脸上却丝毫没有犯错事的悔意，听得男孩咯咯直笑，夏望觉得两人的友情就到此为止了吧。但男孩却说他也想去小溪玩，于是夏望觉得友情还是可以继续下去的，两人还约好等周末去桥边碰头。

街的行人来来去去，丝毫不在意坐在门口的两个小孩，糕饼店的老板也送走一波波客人，新的一炉鸡蛋糕也已在高温烘烤后撒发出香气，吸引着路过的行人。

此时已经临近晚饭点，路上已经没什么学生了，男孩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同时一个声音响起：“阿泽。”

两人向声音来源望去，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正看向两人，确切地说是看向夏望身边的这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