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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皇子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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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八年。

那是他年少时落下的病,因为寒气侵了肺腑里,伤了根本,从那以后,服药、药浴那是不可少的。

这次也不知太医院地那些老家伙究竟又往里头添了多少味腥涩的苦药,挑水的宫人将烧开的水一桶一桶地往里头挑,稀开这些原本浓稠如墨地药汁。

比起每日的膳食,风玦殿的义皇子殿下的药浴才是必不可少的。

“殿下。水已经备好了。”

将手伸入桶中——确认了桶中的水是否温度适宜,恰好用来沐浴。

这已是为首的宫女第三遍试水了。垂下头,方对着屏风外低声轻禀。

“嗯。”

屏风的另一侧,那个被称作殿下的人身上只穿着两件淡青色的衫子,正弯着膝盖坐在一张锦团上,连一个身也未转,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做过多的反应。

“殿下,”那宫女见他动也未动,似乎并没有要起来的打算。迟疑着便又小声问了一句,“今日需要奴婢替您更衣吗?”

那男子抬手摆了摆,终于做了一个退下的动作。

这次却没有说话。

果然,风玦殿的义皇子不但不喜食,且还不喜人。

但那为首的宫女见状倒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轻巧地福了一礼“奴婢告退。”说着,便跺着细碎的步子,带着一众婢子缓慢地退出去了。

殿门轻开轻合,风玦殿中似乎又只剩一人了。

乐殊坐在锦团上的姿势始终端正,身上青衫轻轻薄薄,如两层青雾,十分慵懒,萦绕身侧,如怀抱群山,连那一头散漫青丝也如黑瀑布,流转出男子高勾勒削清瘦的身影。

面前是低矮的书案,案面不大却干净整齐,简单地罗列着几样东西,无一不是书房的用具——一台石砚、几支笔、一卷纸笺、一摞摊开的画纸……他捊捊衣袖,却从中拣了一处空隙支起小臂,扶着脑袋,合起双目,在小小的一方书案上姿态优雅地小憩了起来。

休憩中,俊美的容貌里始终携着一股暖玉般的温润,宁和的气息由眉宇间止不住地舒展着,同殿中的药香一般,乘着细微的风势淡淡飘开。檀木浴桶中的热水一点点地凉下去,可他就这样任性地由着,似乎毫不明白自己的不治之症。

“公子,晚膳的时间已经到了,今日还是不用一些吗?”

一阵疾风忽然掠起,由窗外卷入殿中来,惊飞了他面前的几张皎白的纸。安静的宫殿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纱幔飘得极为轻柔,忽明忽暗地光线里,令人并不能十分看清室内的一切。

也不知是由哪一幕垂落的纱幔后传来的,声音被压得极低,温婉的之中除了担忧,更多的是异常的冷静,是普通的宫人不会有的语气。很显然,与方才那些离开的宫人不一样,她对他的称呼也更是特殊。

——那是“公子”,而非“殿下”。

终于来了。

正在休息的人睁开了眼睛,却是连眸都未移一下便简洁地应了她。

“不了。”

公子的心思,已落在了别处。

身前的书案,不知在什么时候多摆上了一份密函。

那是被装入竹制信筒中的一封信。竹筒的盖子与筒身相连地一圈缝隙都被红色的蜡油严密的封着,入水不侵。身着青衫的男子着手将它熟练地拆开,翻开里面卷起的纸张,迅速地查看起来。“哦?”却是内容意外令他忍不咦了一声,“回来了?”

“是的,公子。”纱幔后,那女子接过他的话,低冷地说着,“今日午时一过,那人便孤身出了江城。同前几天一样,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跑着,片刻未歇息。现在……大约也已入了桐城。公子!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声音如凭空凝结的坚毅铁花,在偌大的宫殿里不可预见地悄然绽放着——正与他那分外温和平缓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后一声低呼,如同箭羽架到了弦上,已是安耐不住。

“这样地急?”

喃喃着,将信纸轻轻折回,重新塞入手中的密函里。男子低头琢磨着,仿佛有了片刻的沉思——

三年了,他人终于要回来了。

这次倒像是有重要的事要办?

是什么呢?得好好地想一想——他敛神细思,一时间并寻不得答案。但直觉中却很是清楚,那个人定有着非要回来的理由!

“是的公子,我想再不出七日他便可以回到都城了。”

“不,不需要七日。”乐殊断然摇头,垂眸看了一眼桌案上,被惊飞的宣纸下,俨然摊开着一张绘满地图的锦绢。一条蜿蜒曲折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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