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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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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死寂并没有持续几秒,大堂的另一侧便爆发出另一阵叫好。

“好一个‘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那叫好的男子边说边笑,笑得前仰后合,一身靛青色缕金锦衣,一副世家公子的出众模样。

柳清鸢是认得这男子的。

是世子大人。

怎在梦里也能相见?

她朝顾年聿撇去一眼,那人丝毫不扭捏,只是回望向她,眸子清亮如水:“好巧。”

柳清鸢心头一怔,只微微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似人的生物没得逞,生怕他们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回场景一变换,便是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

“少爷,少夫人生了,是个女孩儿。”有影子抱着另一团小小的影子,递给在门外站立着的“少爷。”

只是被称作“少爷”的影子并不接,他打量了一会儿才出声:“是门生意。”

柳清鸢正琢磨着它话里的意思,春去秋来,又是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

“少爷,少夫人生了,是个女孩儿。”还是有影子抱着另一团小小的影子,不过这回是要递给在卧榻上侧躺着的“少爷”。

被称作“少爷”的影子这回连打量都懒得打量,他随意地挥挥手:“知道了。”

柳清鸢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接着,传来一阵浓厚的血腥味,她将鼻子都捂住,脸皱成了一团。

柳清鸢目及处的地上一些白狗已被开膛破肚,屋子正有好多个影子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它们手里拿着掏出来的肝往屋子的外面涂着血,再用血在门户上题字,尽是些剔除不详,保佑少夫人生个大胖儿子的话语。

狗是一胎多子的动物,又因忠诚被人喜爱。

爱因忠,死也因忠。

柳清鸢曾在《敦煌遗书》里看过这样的记录,亲眼见到,她为屋子里的少夫人感到惋惜,为无辜死去的白狗感到惋惜,也觉得愤怒与怜悯这愚昧,她对眼前这愚昧无能为力,因为是过往,眼前是镜中花水中月。

女子独坐在空房里,她用柳木一块,刻上自己与“少爷”的形象。

柳清鸢好奇上前一瞧。

女子笑着给她看,原是还用毛笔写了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

接着女子站起来身来,从檀木的抽屉里取了七七四十九根红线,扎在一处,上用红纱一片,蒙在“少爷”形象的眼中,用艾塞他的心,以保和自己永结同心,用针钉其手,以保不会动手打自己,而下用胶粘其足,以保不去烟花柳巷之处。

她终是认了这“金枷锁”,一心扑到丈夫的身上去。

柳清鸢无法阻止,也不明白女子为何给她看。

是证明他们还是有过一段恩爱蜜意的时候吗?

她见着女子把柳木暗暗埋在睡的枕头内,又取出朱砂书符一道,烧火灰,慢慢搅入酽茶内。

这一切,只是求一个“小人离去,夫主爱敬”。

“值得吗?”柳清鸢竟是开了口要与她对起话来。

有片刻的安静,接着“扑通”一声,是回应她。

柳清鸢心中一震,不敢多想。

周围的气温骤降,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场景又变换了。

萧条的院子里白雪皑皑,一女子坐于院中的石凳上,刺骨的寒冷她却只穿着一件单衣,是褪色的红,半晌,她才起身。

柳清鸢跟着女子的步伐,来到另一处的院子,里面有男女在调笑的声音,女子只透过毫不避讳敞开的门朝里面看去,柳清鸢也跟着看去,是“少爷”的影子与另一鲜艳的红交缠一起,虽然看不清女子的脸,但柳清鸢能感觉到她是落寞的。

看来她没有求成。

女子退后一步,脚踩在硬硬的雪上发出“嘎达”一声,惊扰了门里交缠的身影,两个身影只一愣,又交缠在了一起,对女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柳清鸢明知是眼前的镜花水月也想上前安慰,却被再次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吓得手抖了一下,想继续上前,却再次站在大堂的两侧。

又是一场婚事。

这回在柳清鸢身旁的是那名女子,是少夫人,她盯着大堂中“三拜”的两个身影。

“一拜天地赐良缘,二拜高堂永安康,夫妻对拜生……死……相随……生死相随。”

熟悉的话语,柳清鸢似有恍惚感,她不顾忌地冷笑一声,声音淹没在了掌声和道喜声中。

“扑通”。

猝不及防,柳清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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