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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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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绥切脉后紧皱着眉头写下个方子,那方子经孟承响的手见过,她扫了一眼,这就是普通的安神方子,看不出什么问题。

榻上昏迷的男人紧皱着眉,手攥的发白,冷汗从额角冒,唇都忍的发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殿下这是旧疾,旧疾发作会发烧头痛梦魇。”李老太医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没办法,十多年了,边绥就是这么扛过来的,什么药都没用,只能硬抗,他算是看着铎王长大的宫中老人,心里头委实难受。

旧疾?

孟承响问,但09没回她,看来是还不能透露给她。

能治吗?

09终于回她了,感觉像是摇摇头,说:【暂时治不了。】

“殿下这样多久会转好?”于是她问李太医。

老太医说,“以前是几个时辰,后来是一夜,再往后便不知道了。”他说完,站起身来,“殿下此刻烧的难受,若是能降温便尽量将殿下的温度降下来吧。”

她看着一盆盆冷水端进屋内,将身上的大麾解下来递给身旁的轻芜说道:“辛苦李太医了,我来吧,都下去歇着吧。”

这句话到惊到了一旁的成明,他没想到夫人会亲自动手,他是眼瞧见两位主子貌合神离的样子的。

而孟承响是想着观察一下,她此刻不能贸然出手,只能凭借冷水擦身做幌子,看看边绥这是犯了什么症。李太医其实是乐见其成的,他们都是铎王身边的老人,知道主子自小吃过的苦痛,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个人陪着主子。

于是他说,“那就辛苦夫人了,药需两个时辰服一次。”成明沉默着,将李太医送出了铎王府,屋内登时就清了下来,只剩孟承响还有外面换水的粗使婢女。

榻上的男人紧闭双眸,因着疼痛,睫毛微微颤抖。

房内突然就只剩他们两人。

孟承响将衣服袖子挽起,拧干水盆里的帕子,又将边绥的袖子卷到肩膀,那是属于武将的躯体,肌肉纹理很漂亮,那上面有许多道浅浅的疤痕。

孟承响就这么一遍遍用凉水替他擦着胳膊、脖颈、掌心。

她在南疆时习惯了自己生活,这些对贵女来说是天方夜谭决不能自己沾手的,但她不是,她很熟练的拧干毛巾,再仔细擦着,切脉观察。

边绥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条泛白的直线,额角还在冒冷汗,对外界没有任何的感知,她感觉出来他体内有一股很强劲的东西在蛮力乱闯,她尝试用内力逼迫那股蛮力,不出所料的失败了,不仅失败了,边绥发出一声嘶哑且压抑的吸气声,她马上放弃,不敢乱碰。

她现在相信09说的现在不行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只能反复按几个穴位,看着男人因为过于用力攥紧而发抖的拳逐渐平静下来,然后继续为他擦凉水降温。

过了不知多久,敲门声响起,是两个时辰一次的喂药,常武和成明都在,常武对她说:“夫人,喂药的事我们来吧,殿下谨慎,不好喂药。”

她看向托盘里的帕子,思考了一瞬对常武说:“我来试试。”

常武下意识就想说不行的,他们每次给殿下喂药都得撒一碗才能喂进去小半碗,夫人身子又弱,怎么经得住这种折腾活,但他看到孟承响坚定的眼神后反而咽下了本想说出口的话,将碗递过去。

孟承响看常武就要上手将他整个上半身扶起来,略一蹙眉止住了,边绥此时体内的内力暴动乱窜,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剧烈的动作。

于是在她侧过身子坐在他塌边,“不用那么麻烦了,让他歇着吧。”将男人沉重的头挪到自己的膝头,看的常武都有些不好意思的错过眼神去。

瓷勺盛着汤药抵在他的唇旁,但边绥却禁闭双唇,她左手藏在衣袖以及边绥的发下,轻柔的捏了几个穴位,让怀中的人松下来。

果然,昏迷中也紧皱眉头的男人微微松懈,一勺药便顺利的喂了下去。

一旁看着的常武瞪大了眼,成明也是很意外。原本艰巨的喂药,就在夫人手下,轻松解决了。

常武拿着空药碗出去的时候久久震惊。

昏迷中的边绥自然不知道发生的一切,他陷入了冰冷亦炽热的炼狱,眼部传来的疼痛麻痹了他的五感,顺着脊梁而上。

从幼时开始,他已经数不清遭遇多少次这种痛苦了,好像这种痛已经伴随着他一生,与他同生共死,直到死亡。

幼时痛到失去理智时,他意识模糊的起来摸到一把刀,想都没想就往胸口狠狠扎,好在当时李太医守在他身边看到了,握住刀刃一把把刀拽走了。

在意识混沌之际,他感觉有一道冰冷抚上他的额角,那凉意对浑身烫到快灼起来的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他不由自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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