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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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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色更甚,强势地将她的手扯了过来,用帕子将血痕擦拭干净。

那魏氏又递了个眼风给章琢,章琢意会,对谢燕昭客气道:

“小侯爷,我朝律法规定,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即使宋姑娘是您谢小侯爷的人,当然也得受律法管制不是,既是杀了人,便要偿命……”

谢燕昭将折扇拍到桌上,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怒意:

“既然你跟小爷讲律法,那还不简单,我们这便去衙门。今日我也不做这劳什子世子了,免得你们说我谢燕昭仗势欺人,咱们公堂上走一遭!在全京城的老百姓面前,将此事辩个分明!”

魏氏脸色未变,急忙扯了扯章琢的袖子,意思自然是不想将此事闹得太大,然而章琢还没来得及说话,章敬中却率先开口:

“既然定安侯世子都如此说了,那我们章家便奉陪到底!”

魏氏与章琢闻言,对视一眼,都有些心神不定。

可自家老头子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说话做事也是说一不二,既然他已张了这嘴,那定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况且那头,谢燕昭已经带着宋玉率先离开了。

于是几人各怀心思去了府衙。

京兆尹李从周何时见过这般阵仗,看到来人腿都要软了,再听明谢燕昭的陈述,当即脸都绿了,忙将谢燕昭拉到一旁,支吾着开口:

“小侯爷,您有所不知,这府衙前的鸣冤鼓不是谁都能击的,若是当真有冤要诉,在击鼓前是要受二十杖刑的,下官劝您要不就算……”

“好说,到时记得打重些。”

李从周话还没说完,谢燕昭已经走过去兀自拿起鼓槌开始击鼓了。

一旁章敬中盯得紧,那李从周浑身一哆嗦,硬着头皮对手底下人说:“给、给小侯爷准备刑杖。”

宋玉听到这话,猛地抬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她虽不知道鸣冤要受杖刑,可隐约也猜到些原因,心中一时又急又怕,赶忙想去阻止谢燕昭。

可鹤秋和陈吉顺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一左一右拦着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们……”

“宋姑娘您此刻背着的是人命官司,若是以权谋私定难以令人信服。我家主子吩咐了,他自会处理,您去只会添乱。”

“可我与他已经没关系了……”

陈吉顺心知她是为了不让他受刑,但心里难免带上了气,语气生硬道:

“宋姑娘,我们家主子也不是闲得慌非要管你的闲事,他说了只是一时兴起想伸张正义,而恰好又遇到了你的事而已,你不必自作多情。”

宋玉岂会相信陈吉顺这套说辞。

她挣了两下,想上前阻止。

这本就是她一人之事,谢燕昭的身份太敏感,根本不应当卷进这样的官司当中。

然而她无论怎么挣扎都被陈吉顺和鹤秋拦得死死的,鹤秋还不知什么时候点了她的哑穴。

宋玉无声摇头,口中泛起苦涩。

-

府衙门口已经聚满起了看热闹的百姓。

天上下红雨了,一贯骄纵金贵、被不喜之人碰一下手指都要打回去的谢小侯爷居然要当街挨板子了!

这样的消息不啻于惊天巨雷,炸的整个京城的天都变了色,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堵在了府衙门口。

起先众人还是窃窃私语,到后面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虽然多是些不疼不痒的话,但当中难免也夹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从前或愤恨或嫉妒谢燕昭的人仗着法不责众,埋在人群中煽风点火。

质疑嘲讽之声从一开始的几个角落,迅速传遍了整个人群。

谢燕昭眼神冷冷扫过人群,淡淡笑了笑,随即闲庭漫步般走到凳子上趴好,对一旁拿着刑杖的人道:

“打吧,让小爷我也看看你们京兆尹的本事。”

李从周眼角抽了抽,捉摸不透这小爷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哪敢真的让人下重手,正挤眉弄眼给那些衙役使眼色,斜刺里忽然闯出一道人影。

那人颇为嚣张,先是绕着谢燕昭转了一圈,之后才幸灾乐祸道:

“哟,这不是咱们金尊玉贵的谢小侯爷么,怎么沦落到当街挨板子的地步了?”

章家人为了避嫌,一直在旁边没出声,见到来人,那章琢与魏氏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仄仄的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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