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恋人（2 / 2）

直到身体全部统一了意见，然后全都乖乖地同时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掠过瑟瑟发抖的花瓶、抱成一团的抱枕和藏在角落里的椅子，黑色液体走走停停，移动到了阳台上，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门窗在秦远安离开前紧闭起来，但是随着黑色液体的靠近，阳台上的窗户主动从窗框中跳出来，在旁边站立成一排，给黑色液体让路。

如果此时有人从监控看，会发现家里的所有物品都保持原样，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从阳台离开之后，黑色液体顺着前天晚上捕捉到的陌生气息，找了过去。

“妈，妈，那里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经过？”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来。

“大白天的，哪有什么东西。赶紧上学，不要东张西看，要迟到了。”

“我没看错，就是有……好像现在又没了……”

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黑色液体沿着最近的路线顺着那股气息找过去。

即使偶尔有人会看见它的身形，很快又消失不见了，顶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不过这一路上找起来也不容易，有时候黑色液体会被吸引过去其它方向，不过比起它的目标气息更淡。

黑色液体短暂地被转移了其它方向，然后又沿着大道找过去。

随着黑色液体逐渐到达商业街，人类的气息更加浓郁，身上携带那种气息的人类更多，那个气息的本源混在其中，反而不太明显。

黑色液体很有耐心，一个个找过去。沾染上这股气息的人类神情和动作都有些奇怪，如果有人细心观察，很容易看出其中的僵硬。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经过的其他人都没能看出不同之处。

沾染这股气息的人自身的情绪已经被污染了，就像是之前给黑色液体提供食物的那些生物，最终都会不可避免地走向绝望和空无。

不过这些人的结果和黑色液体没有关系。发现不是自己的目标，黑色液体就会绕过他们，转身继续寻找。

书店的小房间外，平时这里会有很多人在外面排队，今天却罕见的空无一人。

小房间里，一身巫师打扮男人焦急地在水晶球周围走来走去，嘴里神神叨叨地嘀咕着。

昏暗的房间里，水晶球的颜色也暗淡了许多，上面隐约看出秦远安的身形。

不过秦远安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水晶球上莫名沾染了黑色的痕迹。而且那突然出现的黑色也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清晰，浓稠的黑色像是随时都会流淌出来一样。

男人焦急地走来走去，没有注意到水晶球的异状。

“怎么办，怎么办，肯定是那个东西，绝对是它……”

前一天晚上遇见的那两个女学生都很特殊，尤其是第二个女生，身上散发着那些特殊生物钟爱的气息。

对于借助那些生物的力量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把绵羊放在饥饿的凶狼面前，不可能不心动，即使可能遭遇危险。

让他不由得生出了觊觎之心。

而且男人并不打算伤害那个女生，他很有自知之明，这样会遭到那些生物疯狂的报复。

他只是想借一点那个女生身上的气息，只有一点点，基本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顶多让她一个星期精神不振的程度。

但是从那个女生的身上，男人察觉到了它的存在，唤起了男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没事，它不会找过来的，不会的。”男人安慰自己，但是效果不明显。手指颤抖地抱住水晶球，眼神空洞地看着空中某一点。

他已经计划好了今天晚上就离开这个城市，至于那些还没收网的部分，只能暂时放弃了。

在男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水晶球已经被黑色完全覆盖。

……

……

学校里。

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课，秦远表情有些恹恹的。

无论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还是要乖乖上课。不过想起来待在家里的某个生物也需要学习，顿时心理平衡了一些。

秦远安托着下巴，一边听着老师讲课，一边记录下重点的内容。

“这里不难，只要把这个式子进行二阶求导，然后移项进行变换就能……大家还记得求导的公式吗？”老师讲课的声音不断盘旋在耳边，实在是催眠。

“记得。”秦远安在下面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耳边连续不断的讲课声音突然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