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1 / 3)
“时枝。”
时枝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她微微皱眉,暗想到,果然是又幻听了。
拉完最后一张桌子,她背着书包走出了学校大门。
这天是六月六日,高考的前一天,高二给高三腾考场,时枝恰巧这周做清洁,要留到最后才能走。
同组的付知相原本是要留下来陪她一起的。
但是……
门外的叶某一直若有若无地盯着这边。时枝无意间对视了好几次,最后在他别有目的的目光里投降了,“知相,你们先走吧,我等着钟老师检查完再走。”
付知相微微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可是我有点……”
她没说出来,最后还是松口,“那我先走啦,枝枝。”
“嗯,拜拜。”时枝微微牵起一个笑。
“你干嘛呀。”付知相瞪了叶逸臣一眼,“我本来想问她最近怎么了的……”
“我什么都没干啊,就站在那等你。”叶逸臣一脸无辜道,“她莫名其妙就看我几眼然后就让你走了。”
“唉。”
付知相叹了口气。
——“我总觉得,她好像生病了。”
叶逸臣下意识回头往教学楼方向看了眼,半晌,他很低地“嗯”了声。神情不复之前的那样不着调了,平添几分淡淡的担忧。
沈旷前几天打电话给他,问他,时枝还好吗。
叶逸臣问怎么了吗。
那边说,好像她最近有一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那边传来了一声很低的叹息,“她好久不和我打电话了。”
“………”
你确定不是你有问题惹人家生气了吗?
叶逸臣嘴上答应着好吧好吧,但心里却不以为意。
直到后来,偶然有天在走廊上看到时枝,看见她瘦了很多。
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一样。
“她肯定是生病了呀……”付知相闷闷地碎碎念了一路,最后在要分别的时候猛地抬头看了叶逸臣一眼,“你说,是不是因为沈旷和周媛媛都走了,我又总和你在一起……”
她停顿了一下,“不,不是这样,可能是因为那个……”
她想起了时枝曾经笑着和她说的高一的事。虽然每次都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但最后却总还是会在讲完最后一句话时,眼底流露出几分不自觉的伤感。
她自己都不知道。
“嗯,不是这样。”叶逸臣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别再想了。”
他们在一座桥边分别。
-
“青青,如果,实在是没有过的下去的理由呢,那应该怎么办——”
时枝写到这里,突然放下了笔,指尖微颤。
她轻叹口气,现在居然连写字都写不下去了。
这几天,她一直想着寄信给尤青青,不知不觉写了一大叠,想着要寄给她。
每周末却也总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去寄。
像是一种未曾发出去的求救。
大约是在几天前,五月底的时候。
时元群有一天早上突然问她,早上总是出门那么早干什么。
时枝有些迟疑。
因为时间差的关系,沈旷他们早半小时上学。她要早半小时出门,才赶得上哪怕是一分钟的通话。
她轻声说:“早点去学校背书。”
却是背着身的,面朝着门不敢回头。
男人语气不善:“我问你,电话给谁打的?”
是已经知晓一切的笃定语气。
“给朋友。”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转学走了的同学。”
女生声音淡然,好像没怎么当回事。
空气都静止两秒,寂静得好像时间都被冻住。
——“你到底懂不懂自爱!?不羞耻吗?”
打个电话有什么好羞耻的,也只是一句早安,几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得寒暄。
这话她没能说出口。
任凭身后的人越说越激进,她也就那么站着等他说完。好像早就麻木。
“以后我送你上学。”
一大早的说教以这句话结束。
时枝低头盯着地板。
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等她,希望他不要。
结束通话后的那一个月,她忽然间就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清减下来。
好像每周五的那一首歌,成为他们的,最后的联系。
脆弱,又坚定的,最后的联系。
人大约是需要某些支撑才能够生活下去的。
时枝开始偶尔趴在栏杆上看天,理科班楼层低,一抬头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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