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莲(2 / 3)
,再次爬了起来,这一次她才飞了半个屋高,就被强光撞倒,将她击在紫光照亮的晶莹水地上,她趴着,吐出一口血,再也没有爬起。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好像落入了巨大的深海,深海一无所有,就连光也没有。
和五百年前一模一样,她掉进冰海海底虚空之狱的时候,死寂沉沉,四面漆黑一片,她失去了方向,没有了目标,就在那片无穷无尽的黑暗里飘荡。
她本来就是魂魄,飘荡时,那曼妙的魂体身姿如海藻一样轻飘飘地浮动,无所依无所靠,任其左右摇摆,摇曳的姿态柔软如缎,显得孤零、凄美,甚至有些令人惊叹。
光!白光从海面照下来,云夙雪仿佛看到了光。她竭力想爬起来,她想抬起头看看那束光有多美。
刺眼的白光瞬间将紫黑色的光芒覆盖,屋顶轰然坍塌,一袭白衣从天而降,落在云夙雪的身旁。
她终究看清了是什么,白色的衣摆就像戏剧的幕布挡在她的眼前。转眼她就被他抱了起来。
她湿漉头发遮蔽的视野里,是一张清冷的男人脸庞。
竟然以为那是光,那分明就不是,云夙雪竟想冷笑,她怎么会以为这世上还有,为她照亮的光呢。
他阴险虚伪,总是在最适宜的时机展现他体恤弱小的高大正义,第一次是,第二次亦然。
*
上官宴轻轻地飞入空中,垂下凤眸。
云夙雪只剩下一口气,软绵绵地落在她的臂弯里,湿漉漉的黑发如毒蛇,纠缠扭曲地覆盖在她脸上,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得清一只濒临死亡的眼睛,从头发缝隙里隐隐约约地露出,盯着他,仿佛要他死。
那眼睛终究还是闭上了,好像对于冷漠世界,对于漠视人间,的绝望。
她的身体湿漉漉的,只有一条沾满灰尘木屑的布巾裹着她的身子,因而她锁骨袒露,几丝乱发沿着下巴贴在锁骨上,就像毒蛇绕着她的脖颈吐出毒信。
垂落而下的手臂和大腿,洁白如玉,甚至有几分剔透,仿佛随时都会在云雾里消融。
明明只停在空中半分钟,却像一团干柴烈火在胸膛灼烧起来,叫他想立时松开她。
他朝那惩戒院的内院飞去,身躯在空中旋转,白色的衣袂便如风一样在空中翻飞卷动。
那底下的人只看见一团白雾,落入了照夜宫。
“是大宗主回来了,大家赶快收拾!”一个人喊了起来。
众人不敢懈怠,纷纷四下戒备,将魔修经过的地方又查探了一番,只是魔修出入的内院,众人不敢前去,而且大宗主入了内院,想必再厉害的魔修也藏匿不了。
虽然如此,但大家也不免感叹,这魔修也是厉害,大宗主刚去参加扫魔大会,结果魔修就来扫荡大宗主的地盘,简直带着挑衅。
照夜宫万籁俱寂,上官宴走在长廊里,步子轻轻,无有声响。
长廊经过处,正好是箴言室门口,门外横死了两个婢女,头颅血肉模糊,上官宴瞥了一眼,又向前走去。
“呼!”一个白影落了下来,在长廊外问:“大人?”
“查,是谁乱施法器!”上官宴没有停止脚步,只是冰冷地吩咐。
“是,大人,我这就去。”野渡忙行礼应诺,大宗主的声音里含着四射的杀气,叫他后背生凉。
这原因他多少揣测出一二,他随大宗主回来,无非就是因为惩戒院出现了魔修。
天空中也不知道是何人,动用了几百只飞鸟,掷下漫天的除魔法器,顿时把那浴堂烧得透心凉。
一个魔修,对于惩戒院来说,简直如蚂蚁一般,可是竟有人动用了这么大的阵仗。
在惩戒院,还是大宗主的核心管辖范围,竟然有人不顾命令,任意释放法器,而且还是这般大规模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想死一样。
而更让野渡不明的是,大宗主冲入浴堂不是杀魔,反是抱走了一个女人,一个正在沐浴的女人,正因他想不明白,才前来询问大宗主的意思。
得了指令,野渡飞出了内院,风挟持着,一朵凋零的红花从树梢里落下。
上官宴微微皱了皱眉,对野渡的草率产生一丝怨言。
他又走得快了几步,怀中的少女仿佛动了一下,于是步子又慢了下来。
刚跨过居所的门槛,他的凤眸忽地一沉。怀中的少女一边头发落下,露出了大半边脸庞。
那脸庞上,月牙似的嘴唇,不是冰冷的红,而是淡淡甚至有几分暖意的红,这嘴唇表现出的光色是温暖的。她的眼睛虽然闭着,但眼尾明明就如柳叶一般,带着春风吹拂的妩媚。
*
云夙雪只得装死,她被上官宴抱在怀中飞上天的时候就回过了气息。
明明她以为自己死了,可是一道奇妙的流光在体内涌动,让她死而复生。
她记得这种感觉,第一次见到上官宴,他走到她身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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