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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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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纳妃与寻常人家的六礼不同,排场更大,分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册妃、亲迎、同牢、妃朝见、婚会十礼。不过墨兰是侧妃,故而没有亲迎、同牢、妃朝见三礼。寿春郡王那边动作很快,前五礼已过,册妃礼定在四月二十六,婚期定在十月初三,都是墨兰的大利月。这日子定的有些近,是急了点,可也没办法,当今那位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旦有什么,那就是三年守孝期,墨兰等不起。

这本是一件大喜的事情,却不知怎地,流言甚嚣尘上,都说寿春郡王要纳的这位侧妃心机颇深,先是在玉清观算计永昌侯嫡六子,又在雅集上抢自己亲妹妹的婚事。绘声绘色的,形容的十分不堪。

这日,墨兰收到了一封请帖,邀她去樊楼吃酒,邀她的是南安郡主赵思璇。一到樊楼,就有伙计来领她上二楼雅间,推开门,看见的却不是赵思璇,而是赵受益。

墨兰上前一步,盈盈一拜,道:“殿下万安。”藕荷色的裙裾随风而动,腰间那枚雕兰花的玉佩格外显眼,那是赵受益送给墨兰的定情之物。

眼前人是心上人。赵受益双眼含笑,伸手虚扶了一把:“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

“你且小坐片刻,思璇她过会就到。”说罢,赵受益引着墨兰坐下。

墨兰略略看了一眼,桌上摆着八副碗筷,看来今日要见的人不少。

似看出了墨兰的心思,赵受益轻笑道:“今日借着思璇的名义邀你出来,是想着让你见些我的亲人好友,提前熟悉一下。”

正说着话,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是碗碟落地破碎的声音,这是有人将桌子掀翻了。

“墨儿你先坐着,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赵受益说罢,起身出了门,翠青色下摆拂过门口的凤尾竹,叶子晃动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楼下,乌泱泱聚了一群人。

“你们这些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一个清亮的男声气急败坏的怒骂道,“一个个的满嘴喷什么沫子,胆子大到枉议皇亲,不要命了?”

一旁有人不屑的回应道:“什么皇亲,还没过门就如此不检点,也不知道寿春郡王看中她什么了!早听闻盛家六姑娘色艺双绝,又在勇毅侯独女跟前教养,那才是一等一的女子,寿春郡王不过雅集见了那盛四姑娘一面,连侧妃人选都换了,天知道那日雅集上发生了什么。”

一旁富春伯杭家三公子闭眼回想着,盛六姑娘他是见过的。他阅美无数,也不得不惊叹于盛六姑娘的美貌,她就往那一站,抬眸那么一笑,广云台的魏行首见了她都得自愧弗如,哪个男人见了她不心猿意马呀。

他“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洒金乌木折扇,附庸风雅的摇了摇,嘲讽道:“歌女生出来的儿子,能有什么眼光。”

“莫不是自荐枕席了?”又有一人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那模样极其的猥琐不堪。

突然,他的笑容就停住了,沈一舟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牙直接就掉了一颗,鲜血直流。

杭三公子赶忙扶住了他,对着沈一舟大声呵斥道:“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谁?他可是圣德太后的侄儿。”他语气虽豪横,但看着凶神恶煞的沈一舟却不敢靠近。

原来是皇亲国戚,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可沈一舟才不管这些呢,要说皇亲国戚,那他也是。

“你再说一句废话,我连你一起揍了。”沈一舟扬起拳头,在那人跟前转了转,吓得他立刻噤声。

沈一舟一个大跨步,翻过栏杆,站在了楼梯上,高高俯瞰着一楼大堂里的人。

他朗声道:“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打哪听来这些不着调的流言。今儿,我,威北侯长子,沈一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

沈一舟顿了顿,环顾四周,大伙都噤声不语,方才嚣张跋扈的那几人一听到威北侯的名号,更是心虚害怕极了。威北侯,戍边多年,又拱卫王城,一战成神,是寿春郡王的亲舅舅。

他继续道:“我表哥本来要娶的就是盛家四姑娘,什么抢了姐妹姻缘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桃花宴当日,表哥还特意去问了桃花树下弹琴是哪家姑娘,得知是盛家四姑娘后,第二天就让南安郡主帮忙打听盛家四姑娘的喜好。京都谁人不知我未来小表嫂是数一数二的才女,我表哥这才投其所好才办的雅集。”

沈一舟刚说完,赵受益就出现在二楼楼梯口,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尤其是方才乱嚼舌根的那几个,也不知这世代清明的曹国公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败类惹事精;富春伯家的三公子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看着人模狗样,实则衣冠禽兽,丢人现眼。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往那一站,却无一人敢去直视他。

“一舟,上来吧。”该说的话沈一舟已经替他说了,他再去强调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便是盛家老太太会错意,澄清了便万事大吉,可如今却闹得这般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是非黑白,全然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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