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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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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抓住沈昭五指的那一刻就反应过来了,她心虚的将手缩了回来,想装没有察觉,等沈昭自己走。

可她等呀等,沈昭就坐在她的榻边,目光就落在她身上,花锦缓缓睁开眼,故作惊讶:“殿下怎么来了?”

她强忍着眩晕爬起来,抓起枕边的白帕掩住口鼻:“妾身病着,病气渡给殿下就不好了。”

她赶人的意思明显,沈昭也装作没听出来:“母后为你找了宫中女官。”

上一世那位女官也来过,不过沈昭向来厌烦皇后的自作主张,所以女官门都没进来,直接被沈昭遣回去了。

花锦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昭,片刻后,她扔下帕子,扬唇凑了过去:“母后考虑真是周到,只是妾身总觉得,凡事,自己学总要比旁人教快的多,殿下说是不是?”

她浓密的睫毛轻颤,小巧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润,能看的出是强忍着病痛。

沈昭也没了逗弄人的心思,他伸手,花锦茫然地闪躲了一下,沈昭的手停在半空,他微愣,收回了手,这才语调不疾不徐的开口:“睡吧,女官不会再过来了。”

花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实在是撑不住,她重新躺了回去,人在病中,总是脆弱的,不光是身子骨酸软,花锦闭上眼,觉得自己的情绪也不堪一击。

她不想暴露任何弱点,所以再次出声赶人:“夜深了,殿下不走吗?”

沈昭勾唇:“盼着我走?”

花锦轻笑:“妾身不敢,只是怕病气渡给殿下。”

沈昭挑眉,没再接话,花锦抬手,想用手遮着眼睛,火烛晃着她,她也不敢吹灭,可她抬手那一刻,一道阴影遮住了她,将晃眼的光挡在了身后。

花锦睁眼,恰巧撞进了沈昭的眸子里,他眉眼温润柔和,总会让她生出许多错觉。

沈昭:“为何不敢睡?”

他们尚在婚后不久,鲜红色的纱帐未摘,与金丝线缠绕,花锦蓦然想起来今日血泊中的那男子,所以她还是如实答了:“他是该死的,这毋庸置疑。”只是她从未见过有人真的死在她眼前,还是以残忍自刎的方式。

刀刃将他割的皮开肉绽,花锦从没觉得会这么漫长。

是她不够心狠。

花锦双手攥着被子,脸上流露着茫然不知所措,她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自责。

沈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若那日是他搅局,他一定会直接要了那男子的性命,可她还策反了那男子,借他人之手捅刀,可见她聪慧灵敏。

只是像她身边婢女常说的那样,她尚且年幼,尚存怜悯之心。

花锦觉得脑袋发热,让她思考都慢了下来:“真的?”

沈昭轻佻的笑了:“在我看来是很好,不过你我毕竟不是一路人,我的看法于你而言是累赘。”

他的语气明明很平淡,但花锦听着,总觉得古怪。

花锦慢吞吞的想,这人还挺记仇。

不过她也没说错。沈昭喜欢柳氏那样的女娘,柳氏美艳动人,连撒泼都恰到好处,他会为了柳氏放她走。

花锦迟钝片刻才说:“听说蓟州芙蓉阁的酒,十分香甜。”

她已经在胡说八道了,沈昭怕她还是不舒服:“我去叫赵太医来。”

花锦:“若我能去,就好了。”

沈昭没听清,他出去让安公公传赵太医,再折回来时,花锦已经睡着了。

沈昭坐在榻边,看着她的面颊,昨日他们的争执仿佛就在耳畔。

花锦:“若今日深陷困局的是祝公子的幺弟,殿下还会像现在拦着我这般,拦着自己吗?”

沈昭:“我说过,做事,要么不做,要么便做到不留余地。”

如果你做的事,注定会把自己搭进去,为何要做?

沈昭没把话挑明,他自认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指点也好,只是劝诫她别犯了和敬家一样轻敌的错误。

花锦对他的印象也实在不是很好,走时明说:“若我连累了殿下,殿下休了我便是。”

她眼底尽是坦然,对他们这场婚事有着与他如出一辙的满不在乎。

沈昭看着病弱的花锦,他垂眸,让那些话消失在耳旁。

他该走了。

沈昭这么想着,却依旧没动,恰巧花锦喃喃着什么,她面露痛苦之色,又陷入了无尽的梦魇。

沈昭俯身去听她在说什么,凑近,只能听见她颤着声喊:“阿娘......”

沈昭其实是能察觉花锦与过往不同的,他所了解的花锦,一直是骄矜自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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