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5 / 5）

……不排除这种可能。”

两人去盛了满满一盘花生米，边吃边聊，嘎巴脆。

等盘内露出小半个底了，楚嫣然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神色自若。

她着一身墨绿色长裙，长发随意地散落在一侧，绕过耳后，一对儿银白色流苏耳环铮铮坠着。

易水感觉她变了，并不是外貌或者衣装变了，而是一股从未有过的大气和自信喷薄而出，融入她的唇齿：

“现在方便吗？”

张翔即答：“方便。”

易水恹恹瞥一眼张翔，这叔嘴比脑子还快。

张翔意识到失言，抓一把花生米就起身往后台走，“我是说，易水方便，去吧去吧，年轻人的事儿叔叔我不掺和。”

易水把盘子往前推了推，“来点？”

楚嫣然摇了摇头，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笑意，“这里不方便，你跟我来。”

楚嫣然跟自己没什么交集，易水不清楚她此刻的善意从何而生。她端着盘子跟在绿裙之后，一前一后迈上阳台。

现在天光昏暗，拉不拉窗帘都没什么区别。

晚风无论什么季节都称不上温暖，易水短暂地略过了她裸露的双臂，果断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楚嫣然向内搂了搂，“谢谢。”

随即陷入了寂静，远处传来哼哧哼哧不知什么机器运转的声音。

楚嫣然面色纠结，易水也没催，她端着花生米，细嗅独特的香气，但没再“嘎嘣”。

“袭耀被退队了。”楚嫣然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道，“就是你不喜欢的那个，对闫茗下死手的黑眼圈杀马特男。”

易水点头示意，怪不得今晚帝校的人都格外安分。

“为什么？”

“他以前的脏事被扒出来了。”

“什么事？”

楚嫣然又静了两秒，“猥亵，被害人是我。”

几颗花生米被风吹到地上，易水有些无措，“…抱歉。”

楚嫣然摆摆手，眼中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起来，“我说这话不是在讨可怜。”

“而且他现在的下场，我很满意。”

她转头望向远方，无数个火柴盒整齐罗列，让自己心烦的人却不在其中，这是一件幸事。

“我打算等联赛结束后去慕洛哥监狱探望他，哝，就穿着这身衣裳，闪瞎他的狗眼。”

“袭家的很多对头也借由开始搞事，想把袭家连根拔起，而我、我恶劣地希望他们能成功。”

易水转了转眼球，见楚嫣然面色坦荡，似乎真的不再在意过往了，才问道：“之前你没告发过这事，怎么现在才了结？”

“告过，闹过，但楚家家主想压这事，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的呼号声按下。”

易水一愣，“楚家？你爸？”

“生理角度上来讲，是的。我妈本就是被他掠来的，说直白点，他自己就是个强//奸犯。当时我把这事告诉那老贼，他——”

楚嫣然的声音随着情绪而变得高昂，自己突然意识到这点，有意压低了声音。

“呵，他急了眼，上赶着去帮袭耀隐瞒事实，就像审判了袭耀就是给他自己定罪一样。”

“我并不讨厌男人，队长、副队，即使是楚绍我也……咳，也没有太反感。我只讨厌烂人，发烂发臭的人。”

易水拾起地上的花生米，用油纸包好塞进兜里，仰起头，“其实你可以跟楚绍说的，他并不坏。”

甚至有种执着的正气。

“我清楚，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像讨厌楚家明一样讨厌他，他只是傻。”

楚嫣然突然大笑起来，从好笑变得自嘲，“这话听起来有些自作多情，但我并不想让他为难——不是在我与楚家明之间为难，而是在正义与孝道之间为难。楚家明在他面前演得很好，对这个儿子，他宝贝得很。”

“你打算怎么办？我可以力所能及地帮你。”

“我没计划，所以我说：袭耀落得这种下场，已经是意外之喜。军区的人突然重审这个案子，加上方焰总兵让我们合资给莱茵送礼求和，不难判断出是沾了你的光。”

“虽然你我并不熟识，我日后也不会在比赛里手下留情，但是…谢谢。这次找你，并不是攀求你的援手，就是想单纯地跟你道一声谢。”

易水撞了撞她肩膀，半开玩笑：“看不起我，谁稀罕你手下留情？”

两人对视一眼，淡黄的光在两双眸子里流转。身后的宴会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适时地爆发出一阵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