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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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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几天林月知就在家老实的抄书,下午抄书的时候陈云览大概率是在做绣活,他俩各占桌子一头,安静的干各自的活计。

她上辈子学过用毛笔,在她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别的小朋友摆弄蜡笔的绘制童年,而林月知的兴趣班是国画,她半推半就的被老林塞进了少年宫的国画班,一画就是五六年。虽说没遗传到作为书画大师的老林那些天赋,但是好歹也写了一手利落的毛笔字,国画的落款是免不得的,自此林月知算是买椟还珠的学会了用毛笔,到了林家姐儿的身体里之后林月知也承袭了林家姐儿写字的肌肉记忆,抄书是一点也不拖沓。

陈云览幼时也上过两年林家的族学,但也仅仅是简单认得自己和林月知的名字,看着他的小妻主这两天如此用功,心里高兴和酸涩掺杂着涌上心头来。高兴的是他家姐儿是如此上进好学,酸涩是家里供不起月知去学堂学习,只能跟着村里的老童生孙娘子念书,他虽然不太懂念书的事,但是也是知道世家族学、县里学院、镇中书院都隔着千里,自月知病重,家里连孙娘子那一百个铜子的束脩也交不起了。

“哥哥?又想什么呢?”陈云览的目光太过于执着,盯的林月知怪不自在的,索性就放下毛笔松松筋骨面带笑意的看着烛光下清瘦柔美的陈云览。她的小夫郎,嘿嘿,林月知眯着眼睛笑起来,笑的眼睛成了两轮月牙。这些日子她看陈云览是越看越喜欢,眼瞅着脸上的表情都不好收住了,陈云览被林月知这么狼崽似的一笑也忘了刚才那点愁思了“没什么,在想开春了,你似乎长了些个子。”

林月知还在笑,心里却想着,这小兔子般的小男人,笑的这么慈爱干什么,明明自己还是一副招人疼的模样,偏偏总能说出疼人的话来。

“哥哥也长了些,更漂亮了。”林月知收敛了刚刚的笑容,又假装孩子气的说,眼前的小男人立刻不禁逗的红了脸颊“胡说什么,哪里漂亮了,好好看你的书。”他虽然才十五岁,正值青春,只是这些年只求能靠着村中婶婶叔叔的帮助解决月知和自己的温饱,并不十分在意穿着容貌。曾经他听大夫们说林月知活不过开春更是心如死灰,虽然是待嫁的年纪但是已经有了做鳏夫的心理准备,但眼下奇迹发生,他的小妻主不会停留在十二岁,他凉了又热,热了又一片死寂的心又砰砰跳起来,又兀的生出许多柔软的期待来。

陈云览从未在乎外貌的神经突然自卑起来,村里有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他也见过城里那些貌美清俊,举手投足都带着骨子里高洁劲头的公子郎君,便更是笃定自己不是个好看的男子。

月知只有十二岁,若是当初没有那些黑了心的,自己恐怕这辈子也没机会在月知身边伺候。想到这他低下头露出一个有点沉重的苦笑,继续垂下眼皮绣自己手头的活计。

“本来就是,哥哥在月知心里,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男子。”林月知小声嘟囔着,声音虽小但陈云览还是捕捉到了,他脸颊发烫,心里却觉得软的不行。半熟的小男人只想窝进自己小妻主的怀里,叫她抱抱自己,突然又惊觉自己昏了头脑,陈云览拧了拧自己的大腿,他的月知才十二岁,还是孩子呢,自己真是不知羞耻,只因着几句童言童语就忘了礼法,自己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男人。

熬了两宿夜,可算是抄完了这本《自农杂谈》林月知也过了一遍脑子,想着有机会也种点菜,第二天早上就拿着原本和抄本兴冲冲的跑张宁宁家去了,张宁宁揉着困倦的眼睛推开了门,看着她的好姐妹脸上充满了笑容和希望“什么事啊这么高兴?”她也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

“抄完了!”林月知展示了展示手中的抄本“进城去吗?”张宁宁老觉得林月知笑起来像个狐狸似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股子狐狸的机敏劲,她一拍脑袋转身就往驴棚跑,边跑边喊“娘!我跟月知要进城!”她娘张铁梅锣鼓似的回应从后院传过来,张宁宁她爹张李氏手里拿着个小包袱递给林月知“林姐儿啊,你俩来回路上饿就吃点垫补垫补,昨晚上烤的土豆。”

“谢谢张家叔叔。”林月知乖巧点头,在林月知的记忆里,张家叔叔对林家两个孩子的照顾是最多的,就是当月不是他家管两个孩子,他也隔三差五的去林家看看,帮忙缝补缝补。

不难想象,在原书中后期出现过的林家姐儿和林陈氏洒扫干净的墓和用作当祭品的烤土豆是谁做的。

林月知对这个有点微胖,笑起来很慈祥的叔叔有着无限尊重。他即使是在林家姐儿和林陈氏死后仍然在帮他们,帮他们守住了最后的一份体面。

两个半大丫头上了驴车,边谈天说地边往城里去,张宁宁看着姐们儿气色好起来的脸庞打心眼儿里为她高兴,她是个心直口快的,说话对林月知是根本不用过脑子“月知啊,你是不知道,那会你躺炕上,脸色发灰,我是真怕摸摸你你就借着手上的风碎了。那天你好了来找我,我晚上高兴的都没睡着。”

“嘿嘿,这不是好了吗。”林月知心里一股暖流,她想,这个世界的林月知也有一个真朋友。

“好了好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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