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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横少爷的架子端得十足,在林楠木眼前晃晃,打开了那张艳俗的红纸。
“一张破纸怎么还写了名字?”
在那一刻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愤怒,林楠木双眼通红,握紧的拳就要挥到林立新脸上了,就听到对方突然说了句摸不清头脑的话:
“林楠木,你毕业证还想不想要了?”
林立新把纸塞进自己兜里,朝外走了两步,见后面的人在原地发愣,回头不耐烦道,“马上就会考了,你要是不想再被班主任骂就赶紧滚回学校去。”
林楠木不愧是倒数第三的脑子,嘴里嘀咕,“被班主任骂和我回学校有毛关系,今天又没课。”
林立新只在卧室门口等了她一秒,随后就大步推门出去。
林楠木明白过来这是给她台阶下,夹着尾巴就往外溜。关上门的刹那,眼泪快要掉出来,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已经天黑了,你要是不想被贩子拐走就在这耗着。”
林立新没好脸色,“还有别在我面前哭。”他口气生硬,“脏了我的眼。”
林楠木没想到他还没走,挥着拳头样子凶狠,“林立新你给我客气点,我是你姐!”
林立新没多待,大概龙凤胎血浓于水,仿佛知道下一秒凶巴巴的林楠木就能哭出来,他也不愿意沾惹,嫌弃地走了。
一米开外的地方,他鄙夷得哼了声,“嘁,谁稀罕。”
林楠木在后面踹了一脚空气,吼了声,“鬼要你稀罕!”
林楠木视线恍惚,很快看清楚路灯下被风卷起的纸片,风止后,又安然地躺在地上,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分外悲戚萧索。
她小跑过去,怀着失而复得的心情捡起写有两个名字的红纸,小心而仔细摩挲着,试图抚平上面的折痕。
回校的路已经烂熟于心,不远的路却像是看不见尽头。憋了很久的眼泪就在此时夺眶而出,她尽量使自己神色如常,骑到霓虹闪烁的路上,像吸足一口气把情绪往心里憋。
由啜泣变成嚎啕大哭。路人投过来疑惑的眼神,她也放弃掩饰,哇一声哭声不止。
拖着行李又回到熟悉的地方,灯亮起的刹那,她看到躺在床上的黎璟。
“你怎么在?”
黎璟迷迷糊糊间看见林楠木扛着东西回来了,下来帮忙,“一个人在家无聊,还不如来学校住。”
“一个人住多好,搞不懂你还要来宿舍住。”林楠木把包都放到地上,家钥匙往桌上一丢,人呈大字瘫在床上。
黎璟不是没看见她满脸泪痕,选择不过问罢了。拉开左边包的拉链没找到床单,又去拉另一个。
“起来先去洗个澡再躺。”黎璟把人从床上撵走,套上枕套,“衣服在左边包里。”
林楠木哭完后感觉浑身疲倦,困的双眼迷离,“哦,谢谢啊。”
她平时洗头用的都是一元一包的小袋洗发膏,这次来又忘记买,她翻箱倒柜也没找到最后一袋,黎璟把自己的借给她。
洗完澡出来,人轻松了许多,颓丧的情绪也被热水冲散,看见已经铺好的床,林楠木忽然如鲠在喉,沉闷的难过像要卷土重来。
黎璟从厕所出来,关掉空调趿拉着拖鞋去开窗,“我自己也没想到。”她回头见林楠木还站在那,“我以为我什么也不会,其实还会套被罩。”
林楠木被逗笑了。
秋天的傍晚温度有些凉,吹到人身上清爽适宜。关了灯,林楠木平躺着,盯着上铺床板,“黎璟,谢谢你。”
没有人说话。
林楠木翻了个身,困倦的睁不开眼睛,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对面的回应:
“不客气。”
林楠木一觉睡到天亮,距离闹铃响还有五分钟,她提前按下起了床。国庆依旧跟裴风轮班,烧烤店老板回老家过节,晚上的兼职跟着停了。
冷玉珍前一段时间摔到腿,一直贴着膏药不能劳累过度,林楠木晚上帮她出摊。
冷玉珍早摸清国庆长假哪里人多,她早早推着摊车过去,下午六点超市工作一忙完,林楠木骑着自行车往广场那边赶。
“哎都叫你慢点哩,出那么多汗。”冷玉珍找出毛巾给林楠木,拿出水壶。
林楠木喝了大半瓶的水,一路赶过来气还没喘匀就卷起袖子娴熟地称重、给人找钱。
黄昏前广场人多,附近cbd公园陆续有游客,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从前面地铁站口出来,拉着小孩的大人,推着婴儿车的老人……喧嚣的热闹如潮水般涌至。
直到夜幕降临人流量少了起来,对面就是个复附属中学的篮球场,开放式,假期有来打球的人。
三三两两穿球衣的男生走过摊位,嘴里谈着三分球和某个球星。天气转凉,林楠木打工周转一天,有些撑不住坐到地上休息。
她摸着昨天刚洗完的头发今天又油了,许是水喝多了不断想跑厕所。她给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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