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3 / 3）

：“我来找楚助理商量一些事。”

听出其中的威胁意味，楚夏浑身紧绷，脑袋空白的两秒，听见莫封庭问：“什么事？”

脸色急速白下来。

旁边陈彦文朝她瞥了一眼，赶在他开口之前，楚夏道：“我同意！”

停顿两秒，哑着嗓子喃喃：“我同意你的方案……”

得逞之色一闪而过，陈彦文转头面向莫封庭时，已然切换为恭敬。

“是和我楚助理在V7推广方案上出现了一些分歧，现在已经解决了。”

莫封庭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平淡：“既然方案达成一致，那就交给楚夏，你去人事部报道吧。”

陈彦文表情空茫片刻，接着瞳孔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莫总，您、您什么意思？”

莫封庭语调依旧没什么起伏：“业务不精，勾心斗角内耗团队的人，没资格留在云极。”

陈彦文脸色青白。

“莫总，我——”

莫封庭半个字都不愿再多说，略略侧头。

身旁裴特助会意上前，以一种强硬的姿态“请”人往外走。

变故来得太过始料未及，楚夏早已懵在原地，视线无意识地追着走出一段，才想到什么，转头望向莫封庭。

撞进那双深黑的眼睛，楚夏心口发颤，一时不敢想象他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她耳边嗡鸣阵阵，甚至比之前面对陈彦文时还要怕，一张脸苍白如纸。

“脸色这么差，头又晕了？”莫封庭问。

楚夏怔住，几秒后，嘴唇才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轻轻摇了摇头。

“胃有没有不舒服，”他又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惧怕消退，可之前那点委屈在成千上万倍地放大，不受控制地齐齐涌上来。

楚夏倏地低下脑袋，没吭声。

莫封庭皱了皱眉，伸手覆上她冰凉的腕，带人往自己办公室走。

楚夏木然跟着他，目光定在牵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

清晰感受到他掌心传递而来的脉脉温度。

两人身后，陈彦文低头往前挪动几步，像是不甘心，突然爆发般地转身，又往回追了上去，冲进办公区域，大喊出声。

“莫总！”

“您真的了解这个女人吗？如果她是别有用心的呢！”

楚夏心跳停止。

整个总裁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死一般的静寂中，她看到莫封庭缓缓转过身。

“别有用心？”

明明他还握着她手腕，离她那么近，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距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陈彦文的语气又明显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任谁听了谁都会进一步一探究竟。

楚夏闭了闭眼。

那一瞬，很多画面闪过。

莫封庭送她回家的夜晚。

莫封庭给她送可乐鸡翅时，倚靠车子的黑色身影。

莫封庭宽阔温暖的怀抱。

以及昨晚她住过的温馨房间。

虽然那些东西不太可能是莫封庭亲自挑选的，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楚夏已渐渐了解，莫封庭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

至少对她，很温柔。

楚夏无从知晓莫封庭知道真相后，自己会是怎么样，她也一直不太敢想，那一天到来时的情景。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比起害怕，她好像更难以接受的是，莫封庭失望的眼神。

几秒，或许更久，楚夏已经不太能准确分辨。

办公区众人似乎陆陆续续反应过来，纷纷垂下脑袋，拿起手边工作，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很忙的样子。

可楚夏依然感觉很静，她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真空罩子里，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沉重的一下又一下，如同噩梦里的脚步声。

恍惚中，她看到陈彦文张了张嘴，“她——”

“她怎么样，”熟悉的清冽声音响在耳边，唤醒五官知觉，“轮得到你来置喙？”

莫封庭温热的手掌始终握着她，声音顿了顿，字字透着沁人的冷：“再出现在她面前，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