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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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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玉随朱檀走入殿内,向上首端坐的太后恭敬地行礼:“拜见太后,奴婢是飨宴宫的宫人,奉主子之命来给娘娘送些东西。”

静玉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青栩交予太后,太后接过一看,是一本残损的账册,表面还有烧焦的痕迹。

她翻了几页,随后抬起眼,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跪在地上容色平淡恭谨的静玉:“你的主子是从哪得来的这些东西?”

“奴婢的主子在前一日夜里经过兰侑苑时,遇见一小内侍在里面生火,主子喝止他后,那小内侍惊慌之下打翻了火盆便匆匆逃离了。此物便是在灰烬中找出来的。”

“哦?那你们可知这上面记录着什么,交给哀家又意欲何为?”

“若说什么都不知晓,太后娘娘自然不会相信,主子正是知晓这东西的重要性,才令奴婢交予太后。”

太后知晓此举必然别有所图,语气中带上一丝探究意味:“所以你们主子想要什么,还是说想以此向哀家投诚?”

“娘娘误会了,主子毕竟是雍朝人,她并无兴致卷入燕朝皇室内部之事,譬如此前贤妃小产之时,主子也是不得已被牵扯进来。”

太后回想起此前她曾令郑氏利用荀云婉伪作证词,并未作声。

静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身处异国,自然知晓这后宫里以太后娘娘为尊,故而还请娘娘高抬贵手,勿将我等牵扯其中。”

太后的语气缓和了些许:“自然,此前事是哀家处置不妥,倒是令贵客受惊了,还望贵朝切莫放在心上,不要影响了两国关系才好。”

“那便多谢太后娘娘了。”静玉再拜首,便向太后请辞了。

正当跨出殿门的一刹那,她却突然回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开口:“还有一事,主子一直犹豫着是否告知太后。朝散大夫郑秉嵘参与盐铁走私一事,已经被人揭发,但经查证,郑秉嵘仅只隐瞒未报,并未实质性参与,背后另有人授意。而经人检举,其人极可能是……”

静玉抬眸对上殿中几人的目光,慢慢地、清晰地接着说道:“光禄大夫刘大人之子,极有可能参与其中。”

太后闻言,如预料般不可置信,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颤颤发抖。静玉却仿佛并未察觉到一般继续道:“郑美人能这般有恃无恐,想来也是因为此吧。”

静玉离去后,太后转向同样一脸震惊的青栩,声音低沉冷厉:“哀家为何没有接到消息,前朝之事,刘家总会第一时间告知哀家,此般究竟是为何?”

青栩跪了下来,额上渗出冷汗:“奴婢即刻去查。”

“尽快同刘家取得切实的消息。”太后面色阴沉地一挥手,“倒是便宜了那郑氏,此事未水落石出前,哀家若是动了她,岂不是显得刘家有意刁难郑家人。”

*

荀云婉正在同魏漪试着胭脂水粉,静玉向她汇报了方才崇寿宫中的事,荀云婉赞许地笑了笑:“做得不错。那些暗卫拦截下来的刘家送入宫的信件可处理好了?”

静玉点头:“奴婢已安排妥当,等崇寿宫派人查探时,太后送进信阳宫里的眼线便能在贵妃处发现那些信。”

魏漪听着迷糊:“云婉,你们在做什么?”

“亲手布置一出好戏罢了。”

魏漪知晓荀云婉一向颇有想法,但她依然面含忧虑:“我们毕竟身处异乡,许多时候不会像在华安时那般自如行事,云婉,本宫晓得你有许多事要做,但你一定要首先保护自己,不要被人利用。”

魏漪从不过问荀云婉行事的理由,因为她知道云婉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而且一定不会对他们、对雍朝有害。

“我有分寸的,殿下不必忧虑。若是有一日出了岔子,那也是我自己的报应,不会牵连到殿下同旁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不要做,你也不可以出事!”

魏漪有些着急,荀云婉无奈,只能柔声安抚——其实她并未开玩笑,她不会将魏漪给牵扯进来,毕竟皇后告诫在前,谢绪警告在后,她自然不会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尊贵的公主接触这些事。

她突然想到了那位同样看起来纯良的施家小公子。其实,他跟这些事也是没有关系的,他只是想着替自己的姑母洗去嫌疑,并不会察觉到这底下涌动着的不平静,有时候,他甚至像个养在深闺中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连他身边那位不着调的蒋公子都比他要更有城府些。

如果有一日,他不得不面对世家之间的针锋相对,他会如何做呢?

如果有一日,他知晓是她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才刚一想到这里,荀云婉的思绪就被打断了。飨宴宫外再次响起了急急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雀跃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荀小姐,我姑母的嫌疑洗脱了,陛下下令重审此事,而且还夺了太后继续查探的权力!”

魏漪忍不住向荀云婉道:“云婉,我们这儿倒成了驿站似的,谁都能随意进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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