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见光明(2 / 3)
“娘亲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恋爱脑啊!”
“因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哦!”孟葵眼角弯弯,笑容间略带一丝娇娇的嘲弄。
乐翊回过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天造地设的吗?
那天是吓到她了吗,怎么忽然转变这么大?
之前她说对他爱到骨子里,现在又说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那自己失明骗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当初在晚宴上孟葵嘲讽他,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是在帮你。”
她确实一直在不计成本,不遗余力的帮她。
难道是自己错了?
思忖间,听见外面灵云又端着小药盘走来:“主子,按照您的吩咐都做好了,您看和您说的一样,棕色药粉中隐约有贝壳色的光晕,闻起来也有松香之味。”
“行了,就它了。”孟葵接过药盘往侧院中走。
乐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坐在偏院的小椅子上摆弄着小刀。
孟葵推门,看了看高墙,心生疑惑:“你是真不出去啊?”
“出去做什么?”
“等治好你眼睛,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早日回到大周我也能安心。”孟葵说,“否则你在我这公主府里纸醉金迷,玩物丧志。”
“我又如何纸醉金迷了,我这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床被子。”乐翊道。
他虽然足不出户,但消息收罗的差不多了,还在等待时机。
现在的状态只能蛰伏,蓄势待发。
孟葵说:“我又不会妨碍你做事,有需要的就说。”
她坐在乐翊边上,将药盘放在一侧,边将药浆倒入药粉搅拌,边随口问道:“你原先打仗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比现在还艰难的时候?”
“没有,但现在也不算难,上天眷顾,还留了我条命。”乐翊笑了笑。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上次这里被贯穿了,差点被一箭射死,箭矢上淬了毒。当时昏迷了三天,我的副将白将军直袭敌营,将巫医绑了回来,我捡回一条命。”
“淬毒你还没死?”
有些人命中注定就是要完成某种使命。
大难不死。
“居然你父皇也放心。”孟葵嘀咕了一句。
但她知道大周的朝堂已经从内部烂掉了,腐败不堪,不是乐翊愿意年纪轻轻,整装催马,平定四方,是他只能这么做。大周的将领青黄不接,能拿得出手的除了乐翊之外孟葵再不知道其他人的姓名。
危如累卵的局面下,总是要出旷世奇才才能力挽狂澜的。
乐翊缄默。
孟葵将药膏拌好,轻声说:“闭眼。”
冰凉的草药覆盖在乐翊的眼皮上,孟葵手指轻轻点点顺着他的穴位按揉。
小院很安静,青草香顺着指尖蔓延。
乐翊心中堵塞,前几次来的时候,孟葵总是不爱说话,今日虽然多说了两句,但又让他心里觉得沉闷,好似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拥堵得很,就连这几夜也辗转难眠。
她既然喜欢自己,为什么又不来看自己?
甚至次数比之前还少?
乐翊思考了良久,闷闷沉沉问道:“你上次说讨厌我是怎么回事?”
讨厌他?
孟葵想起来是她发现生死蛊的第一晚。
讨厌他是因为无法抗拒,两人可能真的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如果有一辈子的话。
不过她后来想了想,也坦然接受这份禁锢。毕竟乐翊身体健康,以后还杀出荣华富贵一条血路,只要有自己在,就能从生死边缘将他救回来!
这么一想,也算是一个潜力股吧!
乐翊眉间一颤。
他听见孟葵信中所言。
——无法抗拒。
难道是不能自拔,却又因为敌对立场导致她倏然崩溃?
国仇家本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但孟葵所作所为也看不出来她和南乌站在一条线上。
可能这就是难以抉择的痛苦?
乐翊胡思乱想着,生出一丝愧疚之感。
不过,这情绪仅仅是针对孟葵的,对于南乌,他要做的依旧是扫平一切,让百姓安乐,南方再也不会构成对大周的威胁。
孟葵解释说:“也不是讨厌你,当时随口说的。”
但乐翊对于她是如何想的,了然于胸,没有再继续追问。
药膏在孟葵的按揉下,贝壳般晶亮的粉末融化消失,乐翊感觉一股股暖流从眼睛钻入了他的血液中。
孟葵没再说话,心中思忖,也不知道为何这眼睛如此难治?
如果在治不好就只能试试偏方了。
血。
蛊毒。
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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