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1 / 3)
花未晚和滕钰肩并肩行走于偌大的花园中。 花园内只有零星的光亮,如同坠落在地的星辰。 花未晚说:“昭郃之战,花爀大胜。昔日众部落联合率兵攻打昭郃,要活捉花爀,但花爀早已经不在昭郃之内,反而率兵反向包围昭郃,要将部落全歼于城内。” 滕钰问:“叛军不知道花爀不在了?” “不知,因为白夫人还在城内。没有人能想象到,花爀抛妻弃子,用白夫人和公子当作诱饵,引人深入,瓮中捉鳖,就连白夫人自己也不知道,她以为自己的丈夫不过是出去了一趟,谁知再也没有回来。” 花未晚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声音很平,但滕钰听得出来他似乎在颤抖。 滕钰心想,那在府中的不是花未晚吗? 为何花已向会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他的心也跟着疼了? 为什么自己的心也尤如刀割? 滕钰小心翼翼问:“所以,花将军用夫人和儿子迷惑敌人,才遭至了白夫人惨死?” “是,原本白夫人没有死,被包围起来的叛军当作俘虏要求交换,花爀下令,诛杀所有人,而夫人也被他一剑刺穿心脏,死于内庭中。此后花爀对外宣称,白夫人重伤身亡。”花未晚说出这段陈年往事,他目光幽深的凝视着黑暗,似乎眼睛里充斥着昔日的淋漓鲜血。 滕钰忐忑:“那、你怎么会知道?” 花未晚一怔,转而说道:“因为白夫人的儿子也在这场战火中,但他没有死,白夫人将他锁在了衣柜中,透过缝隙他亲眼看见自己母亲被父亲杀害。” 昭郃之战后,花府成为了一出悲剧,一栋空宅。但花爀不闻不问,因为他就要去京城纵马上任了。只有花未晚会给钱进行清扫,希望宽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但是,他也有很久没来了。 听了这个故事,滕钰脸色惨白,叹了口气:“真惨,花家对花未晚不好,他又英年早逝,原本我还以为你们兄弟不合呢,如今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也是有情有义之人。” 花未晚没说话。 滕钰仰头,圆月的光晕顺着云层洒落,花园中萦着一层浅浅淡淡的白霜,让花未晚联想到滕钰哄人时做的那些牛乳酥烙。 她幽幽说道:“原先我和花未晚还相识,大概很久以前的春游之时,我偷偷上山去找鼠鳍草,正好遇见他。他当时很瘦,看起来吃不饱也穿不暖,手上是冬日结得冻疮的伤疤,我就把自己身上的银两都给他啦!然后,让他帮我挖了两天的鼠鳍草!他好傻哦,当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要不然肯定借机敲诈我……” 花未晚听闻,脑中浮现出一个小姑娘可爱的身影。 小时候的滕钰如同一个白白嫩嫩的粉团子,但因为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明明应是天真烂漫,却总想让人分担她背负的风雨。 这么多年,他总是喜欢回忆那一段过往。 他虽然当时不知道那是鼠鳍草,但后来查询过药书也知道了。 要不然,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引诱滕钰找上自己。 滕钰用胳膊肘戳了戳花未晚的腰身:“欸,不说伤心事,咱们回去吃饭吧!” 花未晚嘴唇动了动,滕钰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说:“其实我也不是很饿,你若是想让我陪你转转也可以!” 花未晚怅然看向远处:“真的?” “当然。” “那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似乎担心滕钰拒绝,花未晚低声说道:“今天答应我的。” 滕钰在马车答应花未晚会“补偿”他。 “当然!”滕钰拉上花未晚的衣袖,“咱俩谁跟谁啊!” 花未晚点头。 两人穿过花园,来到了一处内院。内院似乎经过大清洗和粉刷,墙壁惨白得像纸一样,没有棕褐色的血痕,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来刀痕。 滕钰没说话,但她知道这里应该是恶战最激烈的地方。 花未晚目视前方,滕钰看他低落的脸色试探性的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我会陪着你的。” 花未晚身子一抖。 “怎么?我不开心的时候,姐姐会拉着我的手,也会摸我的头。我摸不到你的头,所以只能拉你的手。”滕钰当然知道牵手是什么意思,她脸颊红得滴血,但还是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如此去做了。 花未晚垂眸,眼眶微微泛红:“好多了。” 滕钰又拍了拍他的手背。 最终,两人站停于内院中。 这里的小白菊更多,几乎铺满了花园,正对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