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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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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里待着,”那人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洗干净再出来。”

我坐回浴桶,“多谢殿下。”

“今日你们遇见的贼人是何身份?”

我尽量压低水声,加快了动作,“据说是北凉皇帝的人。”

“据说?”人影动作一顿,“是他同你说的?”

我点头,“质子说身法是北凉内庭的人。”

“你倒有本事,”他冷声一笑,“第二面便能让他同你说到这份上。”

我斟酌道:“大约...是突然遇袭,心中有些郁结想同人倾诉。”

我起身出了水,屏那侧的人视线随意瞧过来一眼又挪开。

我匆匆披上件中衣,出去跪在他身前,“奴婢行礼不周,望殿下责罚。”

檐前燃着盏灯,洒在他身上。

上好的丝线似融着水波的光,上头的密织混着金线,灯影在晚风下摇晃,衬得上头的蟒纹眼闪凶光。

他饮了口茶,轻悠悠撇开了话头:“本王听闻今日你们二人回来的模样亲昵,还是他抱你回房?”

我头又垂低了些,“是。”

他俯下身,抬指拦住我的下巴,“头垂的这么低做什么?”

微凉的指尖注着不大不小的力气,缓缓磋磨在颌边,“本王是要夸你,做的不错。”

我同他对上视线,低声道:“多谢太子殿下。”

皇家人的样貌本就优越,陆临更是其中佼佼。

满京群芳中,不少闺阁小姐都对他芳心暗许。即便是映着昏暗的光线,也挡不住他清雅的眉目。

若说质子是似白玉雕花的风流夺目,陆临便是让人遥不可及的高悬清月。

他看人的目光平静又淡然,却总勾起人心底莫名的不安。

我从前总不懂为什么,直到后来一日,我被一条毒蛇逼至墙角,那时我才明白。

陆临的眼底,总带着一股抹不掉的,蛇的冷。

我瞧他神色平缓,攥紧手指,试探道:“不知奴婢能否去看...”

“陆七娘,”他猛地加重了手上力道,打断我未说出口的话,“莫要肖想旁的东西。”

“本王给你娘一个住的地方,一日三餐该吃的饭已属仁至义尽。”

我垂下眼,“奴婢僭越。”

四日后入了府便是在质子眼皮子底下了,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才提起,被拒绝亦是情理中事。

陆临甩开手,清冷的视线落下来,带着一股逐渐而起的深色。

“洗干净了?”

晚风愈来愈急,恍惚间似是有人贴着耳际哭嚎,床板喑哑声急了些,我咬着唇忍住了声。

皇帝多子,陆临年少坐上太子之位,却始终算不得稳当。

这些年来他每走一步路必得深思熟虑,从未出过任何岔子。现下他仍未至双十的年纪,却已似而立之人一般沉稳。

平日里我未见过他有太多情绪显露,除开这种时候。

好似被压抑了许久的猛兽撞出了笼一般,凶又狠,总折磨的人调不成调。

我咬牙受着,伸手去拨他鬓边散落的一缕发。他一把扯开我的手,狠狠咬在我唇上。

气息交织错乱,血腥蔓延,唇腔中的火热似是不知停歇般翻搅。

眼前泛上模糊冲撞的光晕,我亦有些失了控制,恍惚望进陆临的双眼。

我听到他喉间的喘息一声攀着一声,眼底的墨好似激昂的潮。

我很早便知道,男人大都一般无二。

即使像陆临这般高高在上之人,亦会为这片刻欢愉难以自抑。

厌恶又失控,何其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安定下来。

窗子被风掀开一抹缝,我缓缓转过头,瞧见地平线上绽开一抹薄冷的朝阳,落进我眼底,扎的人眼仁有些疼。

陆临穿好衣衫,丝毫瞧不出方才欲壑难平的影子。

我窝在发冷的被褥中看他,忽然想到京中那些日日仰慕他的大小姐,倘若让她们知道像我这等卑贱之人也能爬上他的床,怕是牙根皆要咬碎了。

思绪间陆临的身影挡住了阳光,他扔下一个木牌,“给她送个饭,不要耽搁太久。”

在榻上又歇了半个时辰,我才揉着酸软的腰起了身。

甫一下地,没了力气的腿脚差点支撑不住。

我稳住身子,不知怎的想起昨日同质子的玩笑,不由感叹报应不爽,当真是快走不了路了。

巷子里的风好似比旁处冷些,鼻端尽是潮湿的味道。我踏着滑腻的青苔,提着食盒往前走。

守卫接过木牌扫了一眼,利落给我开了门,“姑娘莫要太久。”

屋内未点灯,桌椅都乱得很,我扫了一圈,才看到一道瘦弱的影子蜷缩在墙角。

我将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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