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1 / 3)
昨日外出事出有因,她也未料到裴珩会提前回来,况且最终也并未错过接风时间,长公主要训斥她一顿,亦或是让她罚抄经文,她且认了,让她罚跪,却是过了!
温芙抬眸,长睫微动,平声问道:“儿媳斗胆,敢问母亲何至于此?”
长公主冷冷怒笑一声:“何至于此?温氏,你竟还有脸问我?”
她丝毫不掩饰对温芙的厌恶,厉声斥道:“我儿在外出征,上阵杀敌,千辛万苦换来国公府的荣耀,才有你这世子夫人的舒心日子过,可你瞧瞧你,本该迎接他的日子却寻不到人影,这便也算了,昨夜你不好好伺候好你夫君,回来的第一晚怎的还惹他生气半夜回了书房,你就是这样为人妻的?”
她安排在瑞禧院的眼线丫鬟宝珠,今晨天一亮就过来禀告了昨夜的事,她听完气得发誓今日必要好好教训下温氏。
原来是这件事……
温芙虽想到过昨夜的事可能会传出去,却没想到传得这样快,一大清早荣安堂这边便已知晓了。
她有些无奈,缓声回道:“母亲明鉴,儿媳昨日受了寒,身子不适,并非有意。”
长公主面色冰冷,指责道:“若不是你跑到外头去,怎么会受了寒?说到底还是因你的原因,才导致无法好好伺候你夫君。”
温芙看一眼长公主,索性也不再解释,只眸色平静地看着她。
长公主见她不说话,也懒得费力气再训她,转而向一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婆子会意,立即上前将她架着跪了下去。
素心护主心切,立即上前推开那两婆子,扶起温芙,自个儿又连忙跪下去道:“长公主息怒,奴婢愿替夫人受过,求长公主开恩!”
长公主居高临下看着她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贱人的丫鬟也配和我求情,来人,给我狠狠掌嘴!”
一旁的婆子得令,很快便出来掌捆住素心,用力的扇她耳光。
一时间屋里只听得到啪啪的扇打声,以及素心极力忍耐的哭泣声。
温芙见不得素心为她受罪,忙压下情绪,主动跪下,说道:“母亲恕罪,儿媳愿罚跪,还请母亲不要同一个丫头计较。”
长公主抬手示意停下,沉声道:“好好管教你身边的人,下次再敢顶撞,可就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说完又朝两个婆子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在这看着她,没有跪满三个时辰不许她起来!”
“是。”
两个婆子连忙应下,分别一左一右站在旁边看着她。
温芙跪在冰冷的石砖地上,双腿渐渐麻木,只有膝盖的痛觉阵阵传来,她静下心默默忍受着。
待好不容易跪满三个时辰,长公主身边的婆子又来传话,让她不许走,需得再抄写几遍经书。
于是,一直到将近天黑,温芙才被素心搀扶着从荣安堂里走出来。
回去的路上风雪交加,温芙又跪伤了膝盖,因而走得极为艰难缓慢。
待过了游廊,见四周无人,素心才哭着道:“姑娘,长公主实在欺人太甚了,她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您!”
温芙忍着膝痛,又揉了揉酸痛的柔荑,淡然开口:“长公主本就不喜欢我,即使不因为这两桩事,只要她想,也会因为别的事罚我,我早已看淡,我知道你替我委屈,我没事的,先前不都好好忍过来了,你也莫要哭了,小心被旁人瞧见,平白再让人抓了把柄。”
温芙一进门便知晓,她这个婆母极其不喜她,新婚第二日新妇敬茶时便故意让下人把滚烫的热茶盏端给她,她捧着热烫的盏璧烫到指腹发红至紫,硬是生生忍了下来。
平日里也总是时不时地刁难她,动不动就把她叫到荣安堂听训,有时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亦或是罚她抄写经文,常常抄写到天黑了才回去。
裴珩出征这一年,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她早已习惯了。
素心一抽一搭的,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略显苍白的侧脸,止着泣道:“是,我就是心疼姑娘你!”
温芙轻声叹气,替她擦去眼泪,声音柔和道:“你啊!往后莫要替我强出头,既帮不了我,反而还连累自己受伤,别让我难过,知道吗?”
对她来说,素心自小陪她一起长大,不单单只是一个丫鬟,两人早已情同姐妹。
素心心下愧疚,带着哭腔道:“是,我知道了姑娘。”
素心搀扶着她,两人慢慢往瑞禧院走去。
身后,远处的男人望向那道行动不太自然的娇小身影,不自觉停住脚步。
圣上原本给了他一个月的休沐时间,因昨日刚回京,有些事需得安排,他一早便出门了,忙到现在才回府,眼下正准备去荣安堂给母亲请安,未曾想却在半路上碰到她。
一旁的松青觑了一眼自家世子的脸色,忍不住开口道:“世子爷,我瞧着夫人好像是从荣安堂方向出来的,看夫人的样子,好似是又被长公主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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