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秦肃的行踪(1 / 2)
轻轻站起,复咳去喉里稠血,陈殇将目光望向内院里,猜想李部邯会将林源关在哪里。 林源身上有生息的术法,决计不能现下便抛下他。 毕竟此时秋深近冬,陈殇经这两天折腾,失去许些血液,现下不用风吹,手脚也冷得与冰块别无二致,此刻夜风徐徐,全身上下皆不由地打起寒战,当下伸出哆嗦的手来将身上无棉的布衣裹得更紧一些。 经脉损得不成样子,五脏六腑的情况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别说用出真气御寒,就是原来少年身的那一股元气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轻轻推开内院的门,陈殇望见一个本该巡夜的仆役睡倒在地上,见这人身上也是与自己一般的破布衣,没练过内功的身躯也与自己一般在夜里冷得发颤,心底里也不由地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慨。 不知是秦谨本身疑心还是些其他原因,秦谨身边的高手似是一个也不在秦府当中,即便陈殇悄声摸入内院也没有人出手,但陈殇终究不安心,当下屏了一口气在胸里,将步子放得轻了,怕惊醒这巡夜的引来秦家高手。 或许,秦谨留下的高手全部用来防备东房了。 陈殇静静地走着。 夜深了,风便像利刀似的,透过陈殇身上散出血腥味的黑衣,轻轻削着骨肉,一丝丝地浸入骨髓里。 一炷香之前,郊外野观。 秦肃也比之陈殇好不了多少,虽早已回到秦家当中换了冬衣,毕竟身处城郊破观当中过夜,夜风比之城里多了几倍有余,身着棉衣却也并不能免去冰冷,将半夜里收拾来作铺盖过夜的茅草连同观里朽木头作火材烧了。 阵阵大风自从观里的破洞中吹入,好在秦肃及时用身子遮了一遮,才免得使这花费许多时间点起的火熄灭。但北风不止,背后究竟渐渐冰凉起来,无法安心入睡。秦肃思索一会,只将身上一卷书取了,借着火光轻声读起。 忽而听见观外走进一伙人,秦肃不知是谁,心中一惊,将火熄了躲在三清像后,不想却当即有一道黑影袭来,当下将秦肃以巨力砸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捉住秦肃手腕,右足悬在秦肃头上,作势要砸下。 “便是这人在这破观里点的火光,要不要杀了?”黑暗中只听得一人说话,秦肃被制在石砖地上,方才想要相上反抗,却又被一下点中腰眼,一时半刻动不了了。借着渐渐进观里来的火光,秦肃瞧见是那几个蒙面黑衣人,当即心惊。 那一伙黑衣人瞧见了秦肃面孔,也愣了住,当下观里一片静默,只有火炬上的黄焰仍旧在风里飘动。 终于有一人走出,将秦肃从地上拉起,抬手解开穴道,问“你怎么在这?”秦肃怔了一怔,道:“是一个黑衣人叫我来这里避一避的,你们又怎样来到这里的?”这人静静听完,却并不理睬,却转身对身侧一人问:“我们将他杀了,还是送回秦家?” 那被问者答:“我们的职责原来是拿下秦家,但殿主将至,切勿节外生枝。” 观里五个黑衣人相顾望了一眼,向其中两人打了个手势,那两人便走来将秦肃搀起来,走出观外。 这两人一个老年,一个少年,少年的面上有道斜长疤痕,目光里透着凶气,全然不似个好人,时不时瞟向身侧的秦肃。那老人脸上却是一副慈祥模样,双眼常常眯着,像是微笑,似江湖正派里的慈蔼长辈,摩了一摩秦肃的面庞,笑道:“好一个清秀后生!” 秦肃听了,想起方前于君临龙虎书院时被这伙人奇袭的遭遇,打了一个寒颤,一时不敢应答,只是静静地走去。 行将半路,那脸上有疤的少年忽问道:“秦二公子轻功怎样,走得这样这样慢,怕是天明也走不到城里,更别说到秦家。” 其实秦肃一路来见到这城郊路上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又是夜里,心下暗自害怕这两人忽然对自己出手,就是死在这里也无人发觉,故而终于一颗心时刻吊着,提防起来,这才走得慢了,原来不到一里的路走了许久也没到。 那老人听了,却并不言语,借了火光,抬手在背后点中秦肃穴道。那少年一人全无料到这老人会闹这一出,当下惊问道:“点倒他做什么?”那老人道:“这人走得太慢,一路上要是给人瞧见我们君临的玄森教来到这里,怕又会给当地几个门派捉住把柄,且别说汪殿主那里如何交代,其他二殿也决计会借此大作文章。而以你我轻功,不用半刻便能到秦家,不如省一些时间将他带走。要说这北风也是真冷,就是无人发现,陪着这人吹一夜冷风,还不如将他点了穴送回去,一了百了。” 少年人又道:“那陈魔头可真叫人想不明白,原来只消将这人交给秦家家主,以秦谨那人喜广交豪杰的性子,就是真有甚么秘法也会留他一条性命。现下却反倒教我们几个要保护好这‘二公子’,真是莫名其妙。” “又说站在秦家家主这一边,却一直帮着这‘二公子’,怪。” 那老人笑了一笑,道:“那姓陈的可聪明着,我们五人一路马不停蹄地随着这姓陈的到谷南,也险些给他几番弃店赶路甩了去,还给人家半道子发现,是而今晚向咱们求助。现下他身在秦家,情况自然是比我们了解的多,我猜了个几分,也不敢说真便猜了中这姓陈的思量。” 说着,那老人将地上的秦肃一下背了起来,向那少年人又道:“在江湖里混迹得久了,如姓陈的真是这样聪明的人,只消我们几个尽量帮衬,好处便决计少不了我们的。即便他不是,我们毕竟还是秦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