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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逐渐发现一个规律,阿公的小院里每周都会来一拨人,他们每次手里都带着一张画或者什么包裹着的东西。三五成群在每周四到周五的时间过来,婆婆引见他们去到阿公那个不允许我们进入的门里。他们年纪参差,有比我年轻的也有老过阿公的,不过,却有着共同的气质,就像某个群体里隐含的相似的基因,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快住上一个月了,从未见阿公出门,婆婆倒是并不经常在,只是需要接待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小院仍然保持着它固有的安静气质,即便这里住满了人,也几乎没有见过大家同时出现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奔波在忙碌中,不见身影。  我的工作也开始渐渐地忙碌起来,现在六点准时离开办公室的只有总监,而我们的下班时间变得越来越晚,因为好几个项目同时进行。我的试用期勉强通过考核,但感觉真正的考核才刚刚开始。随着好几个项目的深入,团队的氛围每天都紧绷着,我们都很抗拒走上那条戛纳毯去找总监汇报工作,因为无论你检查了多少遍,总能被总监一眼揪出其他问题。若是不小心犯了一个重复的错误,等待你的就是一场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地批评。并且总监骂人从没有情绪,用最平静和最严厉的口吻指出你的错误,一二三四处。远比那种高声咆哮的威慑来得猛烈得多。那时,你的眼睛就盯着总监的办公室里的地毯,到处寻找可以钻进去或者可以遁形的地缝。  除了被总监蹂躏还有通勤的折腾得固有节奏以外。我的生活单调得犹如重复地钟摆,总是在两头晃荡。如果指望钟摆发生变化,除非它出现了故障。有时候,躺在床上,细数顶面粗糙的颗粒物,它们存在那里终究被我看见,但是我的目光并不会久远的注视它们。因为思绪虽了无头绪但是千丝万缕的交错,很快就把自己整个淹没在心灵的喧嚣之中。  此时,我甩了甩脑袋,独自一人去院子里坐会。我看见上次扶我起来的老头捡起垃圾桶里我刚扔掉的洗衣液的瓶子,他把里面灌了水,用力地摇了摇,倒入洗衣机里。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爷爷总是喜欢清空我喝不干净的饮料瓶和没有啃干净的骨头。以至于我后来越啃越马虎,几乎是啃了一口就要扔掉,最后它们纷纷落入了爷爷的碗中。  有一次,看见阿公拄着拐杖在采集院墙上的蔷薇。我好奇地打量这个怪异的老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掐断一根根蔷薇,缓缓地弯腰放在地上。最后他采集了一大束之后,抱在怀里拄着拐杖心满意足地的样子,我第一次看见他嘴角上扬专注地盯着他怀里的那束蔷薇,看了半晌,就像一个脱离尘世的圣人,在他自己的世界中自足地活着,虽说拒人千里,但同时又莫名地吸引人靠近的神秘。  我刚准备跑上前去,索要几支,又听见院外林笠和岳洁说话的声音。第一个难得这么早回来的傍晚,我转身喜悦地等待与她们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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