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北斗 七(2 / 3)
味深长地看了眼隋颜青,又看了眼怡王,“三日前的事……” 怡王迅速接上话,“三日前的事,圣上仁厚,并不追责姚将军,姚将军也莫要担心。” “二王爷不妨说些亮敞话。” 姚仇拾起筷子交错削几下,像是在磨刀,“我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如今尘埃落定,我威胁不了王爷,我就想问个明白,那些私军到底与王爷有什么关联?” 怡王嗤笑一声,“姚将军为什么要刨根问底呢?” “因为我是长陵的将军。” “武人罢了。” 轻描淡写一句评价,激得姚仇心头火起,紧握筷子道:“你说什么?” 怡王道:“武人不过是国之兵器,既然是兵器,何必刨根问底。” “兵器也要知道自己侍奉的主人,到底想要什么?” 怡王看着姚儋的双眼,“姚小将军,并非本王嘲笑你,但你自始至终都是局外人。” 姚儋身形一滞,“你什么意思,我是在战场许久,远离花浊,可我总不至于对时局一无所知。” “可将军连兄长的死都弄不明白。” 像是利刃剜开疤痕,把他的心事重新鲜血淋漓摊出来。 姚仇急促喘息几下,“我兄长不是自尽吗?” 怡王反问,“你就没想过他为何自尽?” “因为贬谪……” 问出来姚仇自己都不信,姚儋并非仕途受挫便放弃生命的人。他知道自己是姚家长子,更知道姚家不能没有他,就算是苟延残喘,他也会支撑下去。 不知为何,姚仇不再死盯着怡王,而是看到他身旁的隋颜青。 他已经数不清多少个日夜没见过隋颜青了,那张脸他日思夜想,连带着旧日旖旎回忆一起,搅拌在脑海。 眼前隋颜青一身婢女装扮,寡淡的装束也没遮盖住艳丽的面容。只是她目光没以往那么锐利,反而有些心神不宁。 兄长的死和心爱之人,混杂在一起,姚仇在战场上磨砺出的铁骨瞬间脆弱下去,眼睛微微发涩。 怡王道:“或许因为他知道的太多,姚将军,你不要知道那么多。” 怡王仔细看了眼神情古怪的两个人,含笑说:“你们可以叙叙旧,眼见着又要落雨,本王先行一步,姚将军留步莫送。” 他仔细擦擦手指,又理整齐衣服,这才捡着没水的地悠悠离去。 如怡王所说,没过多久飘起一阵毛毛雨,随风卷进来,丝丝凉凉挠人。 隋颜青有些不知所措,起身仓惶行了个礼。 姚仇干涩道:“你……这就是你离了月升楼的去处吗?” 隋颜青躲闪他的目光,“这是我自己选的。” “阿青!” 姚仇唤得沉痛,惊得隋颜青更不敢看他。 姚仇道:“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变得没那么光鲜亮丽了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好像过得不太好。” 隋颜青双眼刷一下子红了,滑出两行泪来。 姚仇哽住,颤抖伸出手,试探着给她把泪刮去。 他是没见过隋颜青落泪的,这个女人总是自傲自矜,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她现在眼里都是血丝,苦也不是稀里哗啦的痛哭,只有一丝泪含蓄落下,却把她心里的苦楚都道尽。 姚仇握住隋颜青的腕骨,摸到她掌心的茧,“阿青,是怡王伤害你了吗?” 隋颜青摇摇头,双目空洞道:“姚仇,我好像做错事了。” “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何分辨人心?” 姚仇被她的模样吓到,一时说不出话。 隋颜青抬袖擦擦眼,又恢复往日自持的模样,“我好像酿出大祸,但我不确定,我该怎么做?” “你做了什么,阿青,是不是与登仙台上的事有关?”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隋颜青抓了一把自己的手肘,硬是将自己抓出血痕来,靠疼痛维持清醒,“阿仇,你等我,我要弄明白这一切。” 姚仇担忧道:“阿青,无论发生什么,我可以与你一起熬。几年前的话现在依旧作数,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夫人。” “谢谢你。” 隋颜青声音发颤,“我要弄明白,我要赎罪的,姚仇,这些事你千万别管,千万别管。我已经害死我的师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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