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疤(1 / 1)
景伶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芙茸,自从芙伐去世后景伶一直都没太顾得上女儿,芙茸4岁时很开朗,看到人就上去打招呼,闯荡极了。
慢慢的性格却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像是把自己封锁在自己的空间里了。
景伶也是军人,她就是在军营中认识的芙伐,生下女儿后,芙茸也是一直遵守军事化管理的家庭。
景伶和芙伐对芙茸一直都很疼爱,如今她的爸爸不在了,景伶不知道这么多年对女儿的教育她还是否记得。
“绒绒,还记得妈妈和爸爸从前跟你说的吗?身为军人时刻都会面临死亡,妈妈已经转职位了,不会再有危险了。”景伶看着低着头含泪的芙茸。芙茸抬起头看着妈妈说:“记得的,妈妈,我想爸爸了。”景伶红着眼看着芙茸又哭了,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或是第十几次…
一早景伶送芙茸去上学,随后便去工作了。放学后芙茸在老师旁边等着妈妈来接她。老师对芙茸道:“你妈妈在忙工作,我们在外面等一下。”芙茸看着树下戴着连衣帽的男生说:“好的老师。”
好几次放学芙茸都能在那颗大树下看到他的身影。
有次她偷偷跑过去看到他的额头有划伤,还渗着血丝,她从书包拿出创可贴给他,他没接,她就举着,然后便响起了沙哑低沉的声音“记得我吗?”芙茸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便说“任京吗?”见他不说话,她又道:“哪个任京呀?”
“刃刀的刃,荊是繁体荆棘的荊。”说完拿走创可贴转身走了。
回去后芙茸便拿出字典。
自那之后,刃荊一直跟在她身后,她也经常看到妈妈放在门外准备丢出去的垃圾都被他丢进了垃圾桶,妈妈还在纳闷不翼而飞的垃圾,不过并没太多在意。
每次看到他,不是嘴角受伤就是额头,这些能够看得见的地方,芙茸也每次都会给他创可贴,有次芙茸看到他的左手,有一道很长的伤疤,芙茸问刃荊,他说:“是那场车祸留下的,恶心吧!”芙茸对他说:“不啊,我的手指也有一块小疤。”说着便把手指举起放在他眼前,确实左手食指根部内侧有一道小疤。
四年过去了,他们上了同一所学校,期间在芙茸上初一,刃荊上高一,刃荊便就经常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一直到芙茸初三,刃荊高三。芙茸也习惯了,有时看不到他还会觉得背后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
初三八班,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比比画画,芙茸看着自己的数学试卷,叉!叉!叉!都错了,芙茸将手摸着她的短发,很是懊恼。
芙茸同桌桑时柔看她愁眉苦脸的对她说:“没关系啦,小绒玩具,你其它科目都没低过九十分,数学就随随便便啦。”绒绒是芙茸小名桑桑之前顺嘴就叫她小绒玩具。芙茸发出很长的“嗯~。”声。
已经放学了,高三四班,在楼道内就能听到他们班的喧吵,陆续的同学从班里蜂拥而出,刃荊靠在把手上,在楼梯间食指中指间夹着烟,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但并未点燃,刃荊一会要去看芙茸,所以没有点,避免留下烟味。刃荊手上面的伤疤也随着时间慢慢冲淡了,可还是能看到,不过一点都不丑反倒显着刃荊更狠了。
楼道间的门被推开,一大拨人群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的人抓了几把头发说:“刃哥,就知道你在这。”李岑校服穿的松松垮垮的,鞋带还有一只没系,踩在脚下,像是没睡醒似的,伸手就要给刃荊点烟。刃荊转身就走了。
李岑身后的人推了他一下。“还没睡醒,不知道刃荊在学校从不抽烟。”董恕寒说,相比之下就属他穿的整整齐齐。
李岑挠着头发笑嘻嘻说:“嘿嘿嘿,忘了,睡迷糊了。”董恕寒轻笑了一声,随后都跟上了刃荊,去了初中部。
刃荊停下,回头说:“你们都这么跟我进去,初中部哪有地方。”董恕寒道:“没错,咱们人高马大的先去点菜吧。”李岑贱兮兮的说:“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初中部,人家也想接绒绒放学呢。”后面的人嫌弃看着李岑“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刃荊走到李岑面前眼神盯着他说:“滚。”李岑微微抬头看着刃荊,刃荊很高,连李岑和董恕寒都矮他半个头,李岑这么看着他,要不是这几年的交情,还真会被他这压迫感吓到。
李岑皮着说:“得令。”董恕寒对刃荊说:“我们定好位置发你。”
李岑看着刃荊的背影对董恕寒说:“你之前到底有没有问过他啊?要是喜欢怎么还不下手啊,就这么一直默默护着?”董恕寒把他往前拉了拉,若有所思的说:“问过,他也很坦荡,我记得他说,“就这么护着她一辈子好了,如果哪天他死了,也算解脱了。”
李岑把董恕寒又拉低了些说:“他这是还对芙茸她爸救他感到愧疚?”董恕寒抬头说:“可不只是愧疚呢。”
↑返回顶部↑